看阿巴泰的架势,居然不想让胶州营有任何的喘息之极,怎么说也要用一定的力量来牵制着对方。让对方力量最强地前方不能乱动。
登州军参将赵能双目赤红,他现在手中明明有很多的力量,却被对方这种用势来挤压的方法弄得束手束脚,四周的外延承受着很大的压力,可中心的兵马却无法轮换出来,因为阵型挤压的太过紧密,营和营之间的轮转换位极为困难。
而现在这样地情况,外围大批的骑兵游弋在寻找空隙。轮转中稍微出现困难,就会有被对方抓住缺口,顺势突入的可能,那可就是全盘崩溃了。
这是苦战,也是血战,赵能此时就是想要全神贯注的找出方法,把面前的鞑子攻势彻底的打退,让他来有空余调动力量轮换和弥补。
赵能的精神还是很稳定。他还是在做着一名方面大将的份内之事,可登州军地士兵和一部分军官们,一直是在训练中的那种状态,第一次上战场就是这般的苦战长时间的战斗,却让他们有些受不了了。
此时他们尚能厮杀。但精神状态同样可以用脆弱两个字来形容,一根弦绷得很紧,如果再加力就要绷断了,尽管在各个方向上。外延的步卒骁勇地杀了出去。
左翼的登州军步卒被直刺双眼的下午阳光照射的很不舒服,好在在这一次鼓起勇气地突击之中,外围的蒙古轻骑都是被驱散了,留在长矛面前的只有尸体。
没有人注意到,整个的战场上,外围绕圈的蒙古骑兵大队已经是停了下来,此时也是分成四个方向,或者是吊着。或者是攻击。
在左翼这个方向上,登州军步卒的连续的刺杀用力,目前士兵们的状态就和方才急射地蒙古射手差不多,需要短暂的休整,才能有足够的力量和更好的战斗来继续战斗。
战场上方才频繁的鼓声、号角声、哨声,此时已经是停下来了,只有胶州营的节奏鼓和唢呐还在响着调动部队。
突然间,两声极为尖利呼哨响起。听着好像是驯鹰的骨笛声音。即便是这么喧闹的战场,也让人感觉到非常地刺耳。
面前正在苦苦支撑地蒙古骑兵听到这尖声的呼哨。都是如逢大赦,朝着边上仓皇地撤走……
莫非是鞑子吃不住劲了,要撤走,杀出来的登州军步卒都是这么想,心中都觉得一阵阵轻松,可这些轻骑散乱的马蹄声响过之后,却渐渐的能听到好像是闷雷之类的低沉响声,这样的响声,登州军的士兵们在大雾中听到过,后来才知道这是大批马队列队行进的动静,但自从战斗打响,也就是蒙古马队绕圈的时候有这个动静,此时又是因何而来。
蒙古轻骑的突然撤走,让左翼登州军士兵的视野突然间变得开阔起来,西边的太阳光毫无遮蔽的射了过来,每个人都是下意识的闭了下眼睛,再张开的时候,就是微微的眯起,在对面低沉响声的方向,好像是有堵墙在缓缓的移动,并且这移动的速度正在加快。
迎着光看东西,迎面而来的东西距离远些,差不多只能看个轮廓,黑乎乎的一片,看到这堵“墙”,最前列的登州军步卒们觉得整个战场都是变得安静了下来,有人强睁开眼睛去打量对面到底是什么。
“是鞑子!!是鞑子的马队!!”
在胶州营之中,对于关外的清**队战力有十分明确的划分,汉八旗和三顺王的士卒是最次一等,蒙八旗是高一等的,最强的就是满洲八旗,在实际的情况中,汉八旗和三顺王的汉卒战斗力其实不差。
被称作“鞑子”的也就是女真八旗的部队,则被认为是最强的部队,这样的分别,当然是为了让士兵们有所重视,不要懈怠。
但在今天的战场上,所谓最强的满八旗马队却一直到这个时候才出现,士兵们刚才经过艰苦的厮杀,都有些疲惫,此时用这个不恰当的比喻,正是旧力用尽,新力未生的状态,这所谓最强的敌人恰好出现,心理上的震撼实在是太大。
而且步卒们正对着阳光。看东西也是有些困难,刚才的厮杀,让前后队都有些脱节,更不要说身体上地疲惫和心理上的畏缩。
这女真八旗的马队冲击时候,正是放在了不管从身体还是心理,登州军的士卒最薄弱的状态上。
而且看着满洲马队的状态,在蒙古轻骑散开之前,没准这女真八旗的马队已经是开始跑了。马匹的速度渐渐地再提高。
在左翼的正对面,共有两个女真人的骑兵方队,这个两个方队的横列差不多和左翼一样的宽度,骑兵们彼此紧紧的挨着,控制着马步,慢慢的加速向前,他们的冲击和阳光是一个方向。
最前面这一横排地女真骑兵,在登州军步卒的眼中看来。好像是一尊尊黑色的妖魔,正在张牙舞爪的扑来,不管是人还是马匹的动作都是非常地整齐,马蹄齐齐的踏在地面上,比起方才的那种散乱自然不同。
响声随着距离的拉近。有如是不断逼近地闷雷一般,鞑虏女真骑兵冲阵时候所用的武器也是骑矛,长度比起胶州营的长矛来要短不少,但也有足够的杀伤。
面前所有的蒙古骑兵散去的时候。在蒙古兵的横排右侧,有人用女真话扯着嗓子喊了一声,阵列中的有人互相地大声迎合,原本竖起来的骑矛都是被放平,马匹行动的速度又是快了些。
“平矛,拒马!!!”“回本队列阵,回本队列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