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璃月的眼角沁出了一滴眼泪,却只轻轻的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有说。
“子衿,你来说!”皇后看向一旁满脸都是愤怒之色的子衿道。
“是,皇后娘娘!”子衿满含怨气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木莲道,“其实奴婢也不知道明惠长公主为什么忽然令人打公主殿下。她的婢女只掀开棉布,看了一眼奴婢手上拿着的点心,就打了公主殿下,还望皇后娘娘为公主殿下做主!”
子衿倒也聪明,将话说的含含混混,只说事情的结果,不说起因。
“长公主,你之所以令人打璃月是因为本宫让璃月带给你的这些点心吗?”皇后娘娘的凤目转向明惠长公主道。
“你说什么?”
明惠长公主这才是真的愣了?皇后说什么?是她让云璃月带来的点心?
“长公主莫非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难道你看到这些的时候还想不起来吗?”皇后娘娘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从子衿所托着的红漆托盘上拿了一枚桃子状的点心,在手中轻轻的抚摸着。
看着皇后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哀伤,明惠长公主忽然想起了,今日是那已故去的大皇子的生辰。
“我……”明惠长公主不由得气结。这桃状的枣泥糕,正是已故的大皇子最爱吃的点心,她只想着怎么算计云璃月,怎么连这个都给忘了?
她清楚的记得那一日,她恰好带着丽霞郡主回宫。丽霞非要缠着大皇子一起玩耍,她就禀明了皇后,领着大皇子和丽霞一同回了她的明惠殿。结果,叛军攻入皇宫,慌乱之中,她只顾着丽霞,竟然忘记了大皇子,等她想起来,派人寻找之时,却发现了大皇子的尸体。
所以,纵使她一向骄纵跋扈,可是每每面对皇后之时,不由得总要心虚上两分,这也是丽霞郡主为什么很少称呼皇上、皇后为舅舅、舅母的原因。
“璃月公主,你怎么不说这是皇后娘娘让你带来的?”明惠长公主带着几分恼怒的转向云璃月道。
云璃月垂头不语。
子衿一咬牙,破釜沉舟般道,“不是公主殿下不说,是明惠长公主您根本就没有给公主说话的机会,就和丽霞公主一起,对公主殿下要打要杀的!”
云璃月垂首的娇弱,子衿豁出去的勇气,对上满脸恼怒的丽霞公主,骄纵跋扈的明惠长公主,即便连瞎子都能看出,这是谁在欺负谁?
“长公主,不是本宫多事,只是璃月毕竟是皇上亲口所封的公主,皇家的尊严不容践踏,不知此事,长公主计划如何处置?”皇后将目光从云璃月脸上的指印又移到明惠长公主脸上问道。
刚才还不可一世的木莲听皇后娘娘如此说,一丝慌乱从脸上一闪而过,“扑通”一声跪倒在明惠长公主面前道,“长公主殿下,您不必为难,您就处罚奴婢吧?奴婢没有任何怨言!”
这木莲在明惠长公主身边待的久了,对她的脾性倒是相当的了解,若是现在她哭哭啼啼求情,明惠长公主必定会重重惩处与她,她这番的大包大揽下去,明惠长公主反而就下不去手了。
果然,明惠长公主刚刚轻启的红唇又闭上了,看了一眼脸色不善的皇后,和低头垂首的云璃月,心思一动道,“这样吧!皇后,既然木莲打了璃月公主,那就将木莲交给璃月公主处置吧!”
以云璃月的性子,最多木莲也就是挨一顿板子,将养上十天半个月的就好了,若是自己出面处置,无论轻重,反而都会落人口舌。
皇后点了点头,看向云璃月道,“璃月,那这木莲就交由你处置,你记住,皇家的尊严不容侵犯!”
云璃月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看向皇后道,“那,无论璃月如何处置她都可以吗?”
“自然!要生要死!任你处置!”皇后神色不变的看了一眼明惠长公主道。
“好!”
云璃月不着痕迹的向明惠长公主轻笑了一下,才看向跪在她脚下的木莲道,“来人啊!将木莲拉下去,先砍掉她的右手,然后再将她挂在宫门口三日,让所有的人都知道皇家的尊严不容践踏!”
“云璃月,你……”丽霞公主出声道,这也太过狠毒了吧,先不说砍掉一只手,只这宫门口悬挂三日,就要了木莲的小命了。
“怎么?”云璃月不等丽霞公主将话说完,就截断道,“难道丽霞公主对皇后娘娘刚才所说的话有所质疑吗?”
“还不照璃月公主的话去做!”皇后看着那眼光闪烁的奴才叱道,几个嬷嬷立即上前将那木莲拖住,就向枕霞榭外拉去。
“长公主殿下,救我!救我啊!”木莲这下才是真的慌了神,声音凄厉的呼喊着。
只是明惠长公主在碰触到皇后那不善的眼神时,便将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一个贱婢,还不值得她为她去向皇后求情。
“璃月,”皇后又转向云璃月道,“因为丽霞要去北朔和亲的缘故,皇上也将她晋为公主了,正式的旨意也没下来。你们二人如今身份尊贵,就不要再起什么争执了。”
“是!皇后娘娘!”云璃月福了一礼道。
“丽霞,你比璃月年长一些,你敬璃月一杯酒,你们两个握手言和吧!”皇后开始做起和事佬来。
“是!皇后娘娘!”丽霞公主满脸的不情愿道。
皇后的话音落下,金雀已经端着红漆托盘走到丽霞公主面前,丽霞眼眸之中的怒火毫不掩饰,伸手将托盘上的两只琉璃酒杯都拿起,走到云璃月身边将其中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