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殊将个“三”字咬的特别重,明显是在讥讽他要排在叶青程之后。
叶青松怒极反笑,“好!我倒要瞧瞧他到底有多大能耐!”
叶青殊伸出手,“口说无凭,我们击掌为誓”。
叶青松就要上前,陶氏忙一把拉住他,“松哥儿,别惹事”。
叶青松神色微紧,叶青程他不熟悉,但叶守义,他是知道的,是不会轻易夸人的,能得他一句“尤在他当年之上”,这叶青程绝不会是简单角色……
叶青殊保持着扬着手的动作不变,似笑非笑,“三堂兄若是不敢就算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么”。
叶青松咬牙,狠狠一掌击上叶青殊扬起的手掌上,“我们等着瞧!”
清脆的击掌声直如一记响鼓直直敲在陶氏心上,陶氏没来由的心头咚咚跳了起来,不敢再看叶青殊似笑非笑的脸,扯着叶青松的袖子就走。
叶青殊眉宇间戾气一闪而过,知道怕了?可惜晚了!
……
……
当晚无话,第二天一早,叶青殊便起床洗漱,命人将叶青宜、叶青榆带过来。
不想叶青程反倒先来了,叶青殊嗔道,“这一路辛苦,兄长怎么不多睡一会?”
叶青程双眼在她脸上溜了一圈,见她面色红润,容光焕,方笑道,“你不也没多睡一会?我总不能还比不上你一个小姑娘?”
叶青殊失笑,吩咐芳月去厨房看看,叶青宜姐弟便到了。
叶青宜昨夜回了房间休息,叶青榆却结结实实在灵堂守了一夜,又没吃什么东西,短短一夜就感觉瘦了一圈,煞白的小脸上光剩一双大眼睛,眼底淤青浓重的如墨汁一般。
见礼毕,叶青程温声开口道,“四弟还要保重身子才好”。
叶青榆行礼谢过,叶青殊开口道,“方姨娘的娘家嫂子被祖父押下了,今天一早,祖父将人交给了我,原本这样的事,该父亲回来做主才是”。
“但我想榆哥儿你也不小了,方姨娘又是你们姐弟的生母,便做主将人交给你们,方姨娘的身后事,也一并交于你们,我会让五九这些天听候你们差遣,若是缺什么就来寻黄嬷嬷”。
叶青殊抬抬手,芳草捧着托盘走到叶青榆面前,托盘上满满当当放着十两一锭的银锭子,一只素色荷包放在最上面。
“这里是三百两的现银和一千两的银票,你先拿着,若是不够,再来和我说”。
叶青榆忽地跪了下去,砰地磕了个响头,“多谢五姐姐!”
叶青殊没想到他会突然有这种举动,阻拦不及,硬生生受了他一个大礼,不悦皱起眉,“你这是做什么?”
叶青榆抬起头,煞白的小脸上满是泪痕,“五姐姐的恩典,我定然谨记”。
叶青殊眼中泛起冷意,他日你若是知道方姨娘就是我请人动的手,还会不会“谨记”我的恩典?
叶青殊挥挥手,芳草上前扶起叶青榆。
“你们回去吧,稍后我会让五九带着人去找你”。
叶青榆又深深一揖,叶青宜一直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也跟着福了福,两人一起退了下去。
两人走后,叶青殊便命摆膳,叶青程调-笑道,“阿殊一贯的财大气粗,一个姨娘下葬,多不过百来两银子,阿殊却一下拿出了十倍多的银子,怪不得四弟要给阿殊下跪了”。
叶青殊微哂,亲替叶青程盛了碗粳米粥,“谁稀罕!兄长多用一些”。
叶青程笑着接过,就听外间小丫头的惊呼声响起,“你是什么人!快来人!”
叶青殊目光一寒,叶青程站了起来,手里兀自还端着叶青殊盛给他的粳米粥。
“叶阿丑,你认了个不明不白的义兄,倒是连我这正经的表哥都不认了?”
话音未落,花墙的珍珠帘便晃动起来,探进一张三月芙蓉般的俏脸来。
叶青殊慢吞吞放下筷子,抬头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来,“三年不见,俏如意你果然更漂亮了!”
支其意却没有像小时候般炸毛,冷哼一声看向叶青程,目光中满是审视的敌意。
叶青程不紧不慢放下粥碗,理了理衣袖,一揖手,“这位想必就是支二爷了,在下叶青程”。
支其意双手抱臂上下打量着叶青程,冷哼,“长的倒是人模狗样”。
叶青殊冷笑,“我看你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叶阿丑,你果然就喜欢胳膊肘往外拐!”
他说着不耐扫了一眼叶青殊,“别吃了,祖母说让你回去陪她一起用早膳,一大早就把我薅起来亲自来接你,也不看看你有多大脸!”
叶青殊本是准备将叶府之事安顿好,再去支国公府拜见外祖一家人,不想外祖母竟是今天一早就让支其意亲自来了,心下一暖,脸色便柔和了几分,“你稍微等一会,我换件衣裳就来”。
支其意挥手,“快去快去!一大早的穿的跟个叫花婆一样!”
叶青殊瞪了他一眼,去换衣服不提。
叶青殊一走,支其意的目光就挑衅落到叶青程身上,“你不去换衣裳?”
叶青程好脾气笑笑,“也好,芳菲,去取披风来,再与杜鹃姑娘说一声,我和阿殊要去支国公府,请她将带给外祖的土仪备好”。
支其意傲慢冷哼,“我说也让你一起去了吗?”
“支二爷是没说,但外祖母定然说了的”。
支其意噎住,随手拈了块点心抛进嘴里,不再理他,支老夫人不但说了要请这个斯文禽-兽去支国公府,还说了不许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