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太爷一番话说的极为漂亮,给足了叶青梧等几个落了第的人面子,却也改变不了他们永远比不上叶青程的现实。
几人其实根本不想来叶青程的庆功宴,却不敢违逆叶老太爷,勉强来了,只觉灰头土脸如坐针毡。
连奴才们偶尔落在他们身上的目光都似乎饱含讥讽,让他们又是羞愧又是恼怒又是愤恨。
闫怀德因为年纪相近,和他们坐在一席,对几人的心思也猜到了一些,十分尴尬。
甚至隐隐庆幸起自己没考中举人,否则今年也和叶青程一起下场,必定也和几位表兄表弟一般下场惨烈。
叶青杉等几个年纪小的哥儿开了一席,就热闹多了,叶青樟和叶青枫自从金瓜子事件后,对叶青程、叶青殊十分亲近,又是激动又是羡慕的拉着叶青榆说着要敬叶青程一杯。
叶青杉听着嗤笑一声,“敬!当然要敬!以后我们可都要指望着会元公照拂呢!”
他说着扬声朝叶青梧、叶青松喊道,“大哥、三哥,我们兄弟一起去敬二哥一杯吧?”
叶青梧涵养颇佳,虽心中郁愤不平,面上却看不出异样,闻言只笑笑点头,叶青松却瞬间黑了脸,狠狠瞪了叶青杉一眼。
三房没有嫡子,叶青杉居长,又十分得宠,几个小的庶弟都怕他,连叶青榆都被他压了一头。
只叶青梧、叶青松都是长房嫡子,哪里将他个庶出的庶出放在眼里,叶青梧只是不理会他,叶青松却经常欺压他。
他对两人怀恨已久,这种好时机哪里肯放过,见叶青松黑脸,越得意,笑道,“咦,三哥瞪我做什么?二哥才十七岁,就高中会元,可是比当年的二伯还要厉害两分,我们做兄弟的,敬一杯酒是该当的!”
叶青松也知道今天这样的场面,不管怎么闹,都是自己没脸,勉强压着脾气没理会。
叶青杉却不肯轻易放过他,“说起来也是奇怪,大伯也是探花郎,二伯也是探花郎,大哥、三哥有大伯教了十几二十年,却连个同进士都没中”。
“二伯只教了二哥三年,二哥就中了个会元回来,这却是什么缘由?”
叶青松咬牙狠狠瞪向他,叶青榆端着酒杯起身打圆场道,“四哥,我们去敬二哥吧?”
叶青杉斜了他一眼,哼道,“榆哥儿也有十二岁了吧?不知道五年后能不能再给咱们府中个会元回来?”
他说着一拍脑门,“哦,我忘了,二哥是二伯手把手教出来的,轮到五弟,二伯却是请了个夫子教,啧,真不知道哪个才是二伯亲生的啊!”
叶青榆面色白,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底下几个哥儿不是年纪太小,就是惧怕叶青杉,闫怀德是外姓,又嘴拙不善言,一时竟是无人敢接叶青杉的话。
叶青杉越得意,又看向叶青松,“噢,对了,听说三哥之前还同五姐姐打了个赌,说若是二哥中了,而三哥没中,三哥就自断右手?不知道三哥准备什么时候付赌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