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你们两个!”,两个官差提着腰刀蹬蹬蹬地从不远处跑了过来,拦在陈云两人面前。
“哦?”,陈云不记得这些非边疆区域的城池会有这么严的城防安排,皱着眉头没有说话,站在方怜珊身前半步的位置,正好将方怜珊护在身后。
“”,官差先是打量了一下,然后突然恶狠狠地说道:“把斗笠给我都拿下来!”,说完还回头对身边的另一个兄弟说:“怎么样?这个样子够不够?”
“你脑子瓦特了,你当着人家的面这么问,人家还会觉得你凶?”,边上的一人一脚踹在之前那人的屁股上,随后补上了一句:“例行检查,把斗笠都拿下!”
“好。”,陈云满头黑线,先是和方怜珊摇了摇头示意她先不要动,随即答应着便取下了斗笠。漆黑如墨的发丝从斗笠中飘洒而出,星辰般熠熠的眸子看着官差,只有和煦的笑意,带着边上经过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来看着他,他有礼地拱手说道:“身后是自家未过门的娘子,多有不便,还望海涵!”
“”,官差愣了一会,才反应了过来,眼前的男子不就是那个画像上的人么,那么身后那位小娘子就是另外一副画上的女子了,好巧不巧撞自己手里,这下要立功了。他大声喊着:“来人!他们在这儿!”
“嗯?”,陈云有点反应不过来,听这句话的意思是他们找的就是自己和方怜珊,难道他们认识自己这个新来的县令不成?可是从远处不断聚拢过来的姿态告诉他,这绝对不是来迎接的,倒是更像是来抓朝廷重犯的。他往后挪了挪脚,可意识到方怜珊就在身后,又不自觉地稳住脚跟,转念一想,官凭就在竹篓里面,应该出不了什么乱子。
大家周围的官差纷纷聚拢起来朝一个方向围去,路人们也纷纷让开了路,在一边看热闹。谁都没有注意到,人群中有一个小厮,眼珠儿咕隆咕隆转了两圈,便匆匆离开了。人越围越多,慢慢地整个现场变成了两人在中间,边上围着一圈儿官差,然后离官差包围圈十米之外是一个更大的圈儿,吃瓜群众们都在一边看戏,交谈以及指指点点着。
“大胆贼人,还不束手就擒!”,一大胡子官差上前一步,拔出腰间的长刀,对着陈云便是一声狂吼。
“我”,陈云觉得好懵逼,刚要说话,感觉到衣角被扯了扯。他回头一看,只见方怜珊有些瑟瑟的双腿和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一只手从后面拽着他的衣角紧紧地抓着,好似都捏出了汗的即视感。
“你什么你!大家一起上,把他抓起来先压回去,听上头发落!”,大胡子吆喝上瘾了,大大咧咧地上前,晃一晃手里的长刀,好似在讲:“我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了!”
“”,陈云无奈,正准备从竹篓中拿出官凭解决眼前的麻烦,却被这一声吆喝打断了。他发现,方怜珊的手更抖了,明显被吓的不轻,毕竟,无论如何成熟的心性,她终究只是一个16岁的少女而已。陈云看着方怜珊,咧开嘴,笑着说:“放心,我只是在想,那大胡子够我几拳揍的而已,你猜不猜。”
说罢,陈云已经伸入竹篓的手再次拿了出来,取下背上的竹篓,双手一托,塞到方怜珊的怀里。他甚至感觉到了方怜珊怀里的竹篓往回弹了一下,惊诧间接手感之余,他敢发誓,这绝对不是故意的。只是方怜珊那红上脖颈的样子告诉他,待会他肯定要完,幸运的是方怜珊好像只顾着遐想在自己的世界里去了,不抖了。
松口气,转过身,陈云看着已经走到眼前的大胡子,说:“你吓到我的娘子了。”,陈云罕见有些不自然,还偷偷往后瞧了一眼,他只是怕麻烦,所以把“未过门”的几个字去掉了。大胡子可不理会他,大步上前就要擒拿,其他的官差也三三两两在边上围了上来,人多好壮胆。
经过几次打斗,陈云也算是有过搏命的经历了,虽然还会紧张,但隐隐的还有一股兴奋,骨子里的兴奋。他按住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当方怜珊颤栗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这条咸鱼要翻一下身了,不然漂亮咸鱼虽然嘴上不会说什么,想必心里还是会有失落的吧。没有其他的想法,他上前一踏,直接膝盖顶在了大胡子的肚子上,大胡子双眼瞪起,脸色刷的一下白了,连带着背脊后凸,双手不由地往前垂摆。
陈云没有给大胡子喘气的时间,对着大胡子的手腕就是一拳,另一只手顺势接过大胡子手里脱落的刀柄,随手一转,刀侧对着大胡子的脑门就是一拍。大胡子吃痛地闭上了眼睛,他想用手去捂住额头,只是下一秒,胸口一窒,整个人飞了出去,带着正后面的两个人一起飞出了两米多远,三个人才东倒西歪地趴在地上,眼泪、口水、鼻涕涂了一脸,还带着胃部肌肉的阵阵抽搐和不由自主的呕出的胃酸,惨的边上的官差们都是脸色一白,不自觉地往后面退了几步,这个少年,真是狠呢,好在那一刀没有直接劈下去。
陈云拿着长刀,往边上划拉了一圈儿,官差们纷纷后退,没有再继续包围成圈,而是全部向大胡子围拢了过去,看看他怎么样了。这些人没有上过战场或者是从战场上下来太久了,可能对他们而言,受个伤什么的就已经很了不得了吧。陈云也没有追过去,无奈地说:“过此界着,我用的就不是刀背了!”,说罢右手凝聚一股热流,提着刀柄往下一掷,刀尖直接没入了地里整整两寸有余才堪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