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一直在看着凤浅歌,自然没有错过她嘴角那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好不容易腾升的理智再一次被怒火侵蚀,指着凤浅歌的鼻子骂道:“你就是这么对长辈说话的吗?果然是没爹没娘的孩子没有家教!”
大夫人的话完全没有经过脑子,在她的潜意识中,凤浅歌本就是一个从乡下带回来的孤儿,但是说者无意,听着却有心。
凤朝阳自然听到了他这位大嫂的话,当下气得眼睛瞪得大大的,藏在袖中的手掌缓缓握拳,竟然想要出手。
一个紫色的衣袖挡在了他的身前,出手的自然是凤浅歌,虽然这墨雪说的话也让凤浅歌心中有些不舒服,但凤浅歌还是忍了下来,这个墨雪还动不得。
“你应该庆幸你姓墨!”
说话的是凤浅歌,语气随意,但却带着难掩的冷意。
闻言,墨雪也自觉失言,看了看凤朝阳正欲伸出的手,害怕的吞了一口口水,没有敢在说话。
“夫人,给我回来!”
一声怒喝从墨雪一行人身后传来,人未至声先到,下人们鱼贯而起退到一旁,显然知道这说话之人的身份,一条可以容三人并排通过的小路直通向墨雪站的地方。
听到这声音,墨雪只觉浑身一轻,但又想到了这说话之人话中的内容脸色也是一沉。
“三弟,不好意思,你大嫂一向冲动,这一次也是件凤六丫头吃了亏才会如此,还希望三弟不要放在心上!”
一个温雅的男声响起,就连凤浅歌也不会想到这位霸气的凤家三少爷竟然有这样一个温文尔雅的大哥。
作为凤家的大少爷这位凤大少凤朝月确实有点温和过头了,人如其名,凤朝阳就像是一团火焰,只要他一出现,所有人都会感受到他身上所散发的光与热,这就是他的气场,主动的主角。而这凤家大少爷凤朝月却低调的多,就像黑夜中的一轮明月,虽然月光皎洁,但常常被隐匿于云朵之中,无法窥视其真正的风华,能给人温和的好感,觉无法使人印象深刻,这就注定了他永远只能活在凤朝阳之下。
月光岂敢与日光争辉!
以前墨家家主就曾经这样评价过凤家这两位少爷,就如他评判的那样这些年来凤朝月确实不如他这个弟弟,即使凤朝阳堕落了这么多年,但他留下那些鲜明而又深刻的印象却是时间也无法磨灭的。
“朝月,你来了!”其实在墨家大房一直以来都是这位墨雪大夫人说的算的,毕竟她身后站着的是墨家,单单是她这霸道的性子就是凤朝月无法驾驭的。
原本这样一刚一柔的组合必定走不远,毕竟凤朝月也是男人,谁会容许一个女人爬到自己的头上,但好在这墨雪深喑此道,懂得在人多的时候装柔弱,给足了凤朝月面子,这也是她自己的面子,毕竟她也不想自己的相公被人说惧内。
“恩,夫人你脸上流了不少血,还是尽早处理了,免得留下伤疤!”走向墨雪,凤朝月一如既往的温和,首先就关心墨雪的伤势来。
他不说还好,一说墨雪就觉得自己的脸仿佛都快要裂开了,刚才被气得几乎忘了,现在旧事从提,这怒火也是一个劲的向上窜,竟然忘记给凤朝月面子,对着凤朝月吼道:“哪有你这样没用的男人,自己的夫人和女儿都被欺负成这样了,竟然还说出这样的话!”
墨雪这句话带着明显的怒意,说话的声音自然很大,不止是在这个院门口的人能够听到,即使隔得远的下人们也听到了动静。
不过,他们听清了这话语中的内容却没有人敢上前看热闹。
“夫人,别生气,处理伤口要紧,什么事都等先包扎了在说!”被墨雪的怒斥震得耳朵发颤,凤朝月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呆滞,但马上又恢复成一幅温和的样子。
他这样子倒让墨雪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这就好像她对着湖水生气,捡起脚边的石子就朝着湖水一砸,水花是砸出来了,动静也挺大,只是在微波荡漾后,湖面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废物!”大夫人怒斥一声,自然也知道包扎伤口的重要性,当下跑向了自己的丫鬟身边指使她给自己上药,但却依旧没有半分离开的意思。
笑话,她要是真的把真口气咽了下去,以后凤家还指不定怎么看她,但不论那其他的几房的人,但是在这下人们心中她的地位也是骤降。
不行!绝不可以,她可是墨家的大小姐,纡尊降贵嫁到了这垫底的凤家,他们不把她供着也就算了,竟然还让她受这样的气,绝对不可以!
想到这,墨雪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就这样,下人们低头站在远处不敢靠近,小丫鬟为墨雪上药,凤朝月心疼的看着墨雪,时间仿佛停滞在这一刻,所有人、所有事都要等墨雪上完药才能够解决。
凤浅歌笑了,挑眉看向凤朝阳,看着他坦荡的神色中慢慢的多出一份愧疚,一份对于自己大哥的愧疚,在看着凤朝月似乎没有半分责怪自己弟弟的意思,只是关心着自己的老婆。
这样的隐忍,这样的心智,若不是看着他紧握成全的手,连凤浅歌都要认为这凤家大少爷凤朝月就是这样一个温柔到让人生不起一丝怒意的人了。
“大哥,对不起,这件事是我思虑不周,害的大嫂手上,在这里我向大嫂道歉!”凤朝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