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皇帝的寝宫前面,撤下去一段时间的炼丹炉又是里,在兴献王府的时候,嘉靖对这些方术炼丹的事情就极为的感兴趣,来到京师,不管是韬光养晦还是别的什么,他对于这些神怪的东西,是越来越痴迷了。
人的心理压力越来越大,总是需要找些事情来排解一下自己的压力,嘉靖就是用炼丹求仙,炼丹求仙本是和俗世琐事逐渐脱离的,可嘉靖皇帝却是因为自己忙碌政事太辛苦和压力太大作这些,这也算是矛盾了。
税监派下去之后,嘉靖皇帝并没有通过锦衣卫和东厂来查看他们的情况,却是通过刑部属下的密探来进行,刑部尚书是他在兴献王府读书时候的旧人,也算是他另外一条渠道。
刑部的密探和锦衣卫东厂的番子挡头性质不一样,他更多的是利用各地的衙役构成的情报网,这些人因为都是地头蛇的出身,所以给出来的情报,相对的更加真实一些,置于安排税监民间的真实反应,所有的反应都是“民怨沸腾”。
嘉靖皇帝知道税监督税这是毒药,可是眼下的情况却也只能这么吞下去了,税监督税,大批的银钱和实物,不断的集中到京师来,国库一天天变得充盈,原本已经是破烂不堪的各级架构开始重新的建立,这都是督税带来的成果。
最显而易见的是,在保定抽调原来的保定大营的兵马,编练的十卫新军已经已经是慢慢形成了规模,被称为威武营的这五万兵,随着逐渐的成军出战力,对京师周围已经是形成了极大的威慑。
原本京师周围有四镇兵马,辽镇,蓟镇,宣化和大同,还有京卫,京营。可以说天下间军事力量的核心有六成都是拱卫在这里,嘉靖皇帝在兵变掌权之后,对于自己周围的军队当然也要进行一系列的调动,因为不想造成军心动荡,所以旨意地措辞有很大松动的余地,也算是给边镇和卫所留足了面子。
不过留足了面子,对方却不要,各地都是反复的诿,强调各种的理由。就是不愿意执行命令。
上面的措辞要是严厉一些,在辽镇甚至有这样的奏折上来,说是本镇军户边兵。心中不安恐惧,朝廷若是压迫的紧了,恐生不测。
这种赤裸裸的威胁丝毫不管朝廷和皇帝的体面,可是皇帝却只能是硬生生地受着,虽然不至于下旨抚慰。可那个变更职务的旨意就没有下文了。这其实等于硬生生的一个耳光抽在朝廷地脸上,但是朝廷却计可施。
辽镇就在京师腹地,在这样变幻莫测的时候,朝廷还真是不敢拿出什么处置来,这也是福建漳州城被所谓的西班牙人占据,京师中枢却始终保持沉默的原因。京卫京营不堪战,可用的就是边镇兵马。
但是边镇却不听调遣,如何敢去自取其辱,一件件地事情,天下间都是在看着,虽然说是万事天子独裁,但是臣子清流军方的意见,却也要听。不然的话,这好不容易捞回来的皇位和大权还是要风雨飘摇。
陆炳当日提议的派税监,敛取财富,充盈国库,编练新军,也知道这件事情是饮鸩止渴,可是人要渴死的时候,就算是毒药也要喝下去,接下来再找解药就是。
何况这五万兵逐渐地成型,却是逐渐的震慑了周围的势力。不管是那个边镇还是什么别的方面,都是盯着在保定编练的五万四千兵。京师不断的把银子丢进去,又有陕西边镇的军官操练。
军队逐渐的显现出来强悍地风貌,自土木堡以来,大明各地的兵马日益的败坏腐化,军官克扣军饷,士兵不务正业,有驱使士卒为农奴耕种的人,有依靠军户在外做工牟利的,已经是多日不见这样纯粹的军队。尽管这支军队将来也可能会腐败,但最起码目前是一支强军。
尽管还没有真正的实战过,可却把所有人的震慑住了,原本朝廷中枢发出的命令,各个卫所边镇都开始不声不响的遵守,北直隶,河南,山东,陕西,还有周围地几个边镇都开始服从朝廷的命令。
到了这个时候,嘉靖皇帝觉得自己终于是有些把握,淮河以北地地盘加上自己早就已经控制的陕西,四川,云贵湖广,天下大半已经是被他牢牢的控制在手中,人口的百分之六十,财赋的百分之五十都是控制在手中,既然这么做得到了明确的好处,那么自然要坚持着做下去
中枢的打算就是,等到这批军队稳固了,就立刻停止起民愤的政策,不过编练了五万四千新军就有这样的效果,不管是嘉靖皇帝还是他的大臣们,都是想着有更大更好的效果。
要这么做,那就只能是编练更多的新军,花更多的银子,换句话说,也就需要下面的税监们搜刮上更多的银子。
所以,尽管一个个税监被杀的消息传到京师来,还有地方上民心不稳,动乱不断的消息的传过来,可是皇帝依旧是死心塌地的派税监下去,先把钱收上来。还调动地方上的兵马协助护卫。
并且立下严酷的规矩,任何地方的税监若是有什么不测,当地的地方官要有很大的责任,正好借着规矩把从前东党提拔上来的那些官僚撤换下去,目前的局势就是如此的尴尬,嘉靖皇帝私下里面和亲近的臣子常自比汉武,当然不是比征讨四方的时候,而是晚年,常说:
“真要是到了绣衣使者四出的时候,朕下轮台诏也不晚。”
汉武帝晚年的时候穷兵黩武,各地民众甚至是豪强纷纷的造反,汉武帝派出大批的绣衣直使使者督促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