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满月苦笑了一下:“没办法,我留在这儿的话她会不高兴的。”
晁千琳不免感叹,奚满月的脾气还真是好,就算是小时候的她这么任性,晁千神好歹也会说些什么的。
不过这是人家的家事,也没法多嘴,她只能继续问道:“不然我们在这里一起吃饭?”
“我去问一下她。”
奚满月正这么说着,门里就传来奚钩月冷冰冰的声音:“我绝对不和你一起吃饭。”
奚满月无奈地摊摊手,晁千琳故意大声说道:“那满月你先走吧,我和大哥在这里吃过饭再回家。”
这次,门内没再有什么动静。
奚满月也明白晁千琳是不想让受伤的奚钩月吃冷餐,只能说:“谢谢了,那我这就走了。”
晁千琳拽着晁千神躲进厨房,借着洗菜的水流声窃窃私语:“这孩子是青春期叛逆吧?”
晁千神戳了下晁千琳的额头:“你也没比人家大多少,还有脸说别人?”
“我哪有这么叛逆?”
“你不是把我撵下山去了吗?”
“那是因为你……”旖旎的回忆涌上,晁千琳赧住说不下去了,她把洗好的白菜往菜板上一放,“快点儿做饭,我饿了。”
晁千神应了一声“知道了,陛下”,看着她灰溜溜走出厨房的背影,嘴角隐隐浮起浅笑。
一整个下午,晁千琳的注意力被其他人分散开来,白明这时候才得了机会向她询问:“姑奶奶,什么叫‘脱单’?”
这是他听到晁千琳描述任道是拜师原因时,和奚满月一齐笑了的话。
晁千琳想了想,回答道:“脱单就是找到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人,两个人在一起,脱离了单独一个人的状态。”
“哦。”白明点头,笑得比惯常要温暖许多。
晁千琳也没多想,敲了敲客房的门,听到“进来吧”之后便走进去看望奚钩月。
“嗨,我是晁千琳,你是奚钩月对吧?”
“嗯。”
“刚才给你推轮椅的是我大哥晁千神,另一个是白明。”
“嗯。”
冷场了。
晁千琳基本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格外尴尬,不明白这孩子话怎么这么少。
“你现在读高几啊?”
“高三。”
“难怪受了伤还得坚持上课……诶?高考不是都结束了吗?”晁千琳突然想起现在已经是六月中旬,高三的学生早就解放了。
“刚升高三。”
晁千琳没上过学,不知道为什么六月就已经算是高三,难道不应该暑假开学后才升年级吗?
她又继续问道:“你的伤看起来好重,大夫有没有说多久可以养好啊?”
“腿断了,半个月吧。”
“不是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吗,骨折半个月就可以康复了吗?”
“我家有丹药。”
晁千琳在这种单方面的谈话中已经撑不下去了,刚要退出去找白明,奚钩月就主动开口:“你的脸,是真的吗?”
“啊?”
“我的意思是,是幻术,还是……应该是真的吧。”
晁千琳愣愣地点点头:“嗯,是真的。”
奚钩月一直没有焦距的眼睛突然转向了晁千琳:“我能不能,摸摸?”
晁千琳第一次被人提这种要求,弯下腰凑到了奚钩月附近,对方就伸出手,轻轻摸上她的脸颊。
她的手冰的要命,好像主人是没有生命的瓷制品,晁千琳差点就要打个冷颤。
奚钩月的手顺着晁千琳的脸颊摸到她的眉眼,又滑下来,摸过她柔软的嘴唇,过程缓慢又详细,足有一分多钟,就好像她自己是个看不到的盲人一样。
晁千琳也不知道自己居然脸红了,这件事在之后的饭桌上,甚至回家后漫长的夜里都一直回荡在她脑海当中。
第二天他们来到事务所时,奚钩月已经被奚满月送到了学校,晁千琳居然还觉得松了口气。
直到十一点多,任道是这位事务所的真正老板才推门回来。
他还是昨天那身打扮,头发却不像蓝晶手中那般松散。
想是他自己习惯了整整齐齐的发髻,一时也学不来。
看着他红光满面的样子,晁千琳不禁调侃他:“大嫂,出轨了?”
“去去去。”任道是难掩笑容,叉着腰站在玄关大声说道:
“我正式宣布,我任道是二十四年的童子身终于献给了淳朴善良的人民群众,从今天开始,我要以十二万分的精神学习和发扬蓝晶同志的思想成果,向着相亲成功结婚生子的目标努力奋斗。”
晁千神倒是抓住了话头:“人民群众?你昨天晚上很精彩啊?”
任道是撇了他一眼,反讽道:“请问二十六岁的晁千神先生,你成功告别童子身了吗?”
被任道是这么一问,晁千神一时语塞,下意识地看向晁千琳,却见对方也一脸好奇,甚至还带着些许警觉地紧盯着自己,等待着答案。
对视之下,二人都涨红了脸,一个埋头报纸,一个埋头手机,掩饰自己的尴尬。
一时间,任道是都不知道该说他们俩点儿什么好,连笑都不敢笑出声来。
好在这时门铃响起,久违的客户终于上门。
来的是一个阿姨,体型富态,面目温和,和菜市场中随便遇到的哪个正与菜贩讨价还价的邻居没什么区别。
任道是昨晚几乎都没睡,此时过了炫耀的欢快劲儿,坐在沙发上,脑袋摇摇欲坠。
晁千琳赶紧把他赶回房间,让他去补眠,自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