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水一沾到笼罩着狰和夭夭的电网与法器就立刻浸了进去,“咝咝啦啦”的刺耳噪音连响,瞬间就把惧怕污秽的道家法术撕开了一个巨大的裂口。
世钟受到法术的反噬,握着的天蓬尺瞬间变得滚烫,一下子从他手中弹到了三米开外,他胸口一甜,呕出了一大口血来。
电网上横着的九柄天蓬尺上金光迅速黯淡消退,噼里啪啦地掉落满地。
法术一消,一直被正法雷电压制在下的两只妖怪通通暴露在桥面上,凶狠的鼻音让桥上众人都打了个寒颤。
这时候,只听得云顶那只风筝上又一次传来了那个尖利的女声:“哈哈哈哈,青山、青丘,我来给你们报仇了——!”
就算她不说这一句,大家也知道是她搞的鬼,可是这时眼前就有两只野兽虎视眈眈,谁有闲情去理这个疯女人?
夭夭似乎还没有完全被语兽令催眠,只是不知道要给几人帮手,狰却还是那副念念叨叨却不发声的状态,朝着晁千琳一个躬身,猛扑而来。
晁千琳也顾不上头顶落下的血雨了,她不敢躲开,只怕连累身后还没缓过口气的世钟,双手扯着九节鞭的两头,硬是拦下了狰扑下来的利爪。
狰低头用角往她怀里一顶,灵力瞬间在角上汇聚。
晁千琳的九节鞭对上它物理性的撞击和灵力上的冲撞,鞭节间的环被拉扯到了极限,竟然断裂开来,碎成了三截。
她不得不矮下身子避过这一下,一个巨大的灵力球就这样擦着她的头顶朝世钟直飞过去。
好在蓝晶已经帮任道是接上了手臂,任道是也在这期间靠丹药镇痛提气调整得差不多了。
他把桃木剑一提,几道灵符从胸口飞出,口中的“风火雷电,急急如律令”和符纸同时飙到世钟面前,数道风刃把灵力球切成几片,携着碎片向不同方向飞散开去。
世钟赶紧退到任道是背后调息,蓝晶则跟着任道是上前,唱起了一串奇怪的咒语,声音和口哨一样汇成一个个崎岖的符文,飘到他身后,拉扯出极长的白色光线,把晁千琳拽离了狰的爪下,放到了世钟身后。
卷曲得毫无规则却犹如实体的魔法光线拖住了狰敏捷的动作,任道是则借这段时间踏着罡步唱咒道:
“风神顺行,元始徘徊,诸神护卫,天罪消愆,各遵法旨,不得稽延,急急如律令!”
天上的血雨似乎比弱水更加克制雷火正法,任道是只好用风神咒唤出罡风来向狰切削。
狰本身就对任道是敏感异常,加上背后失控的青雨,此刻暴躁无比,爪上汇聚出闪着光的灵子层,拍切着面前的魔法光线,饶是蓝晶的音调婉转如莺,毫无规律,也敌不过这压倒性的冲击。
好在任道是的风神咒适时念完,唤出的罡风在他桃木剑的指引下化作一道风镰,飞行之中带出的风也跟着汇入其中,到狰面前时,这道风镰已有三米多宽,让狰躲无可躲。
见此情形,狰的脊背高高隆起,酝酿了瞬间,一声爆吼从吼间动荡而出。
依旧是人类耳朵无法捕捉的频率,也依旧是难以抵挡的猛烈震荡向众人席卷而来。
晁千琳一把拉过蓝晶和世钟,把他俩和地上的白明扑在自己的血屏之后。
任道是周身笼罩着法力,还是被震得呕了口血。
【妈的,这家伙比在异空间的时候还要猛!】
任道是来不及感慨就被猛扑而来的狰又一次按倒在地,雪白的利齿再次向他咬了下来。
“还来?”他大叫一声,闭上眼不忍心看那张血盆大口,身上压着的狰却忽然轻了轻,按着他的力道都轻了不少。
“什么情况,时光倒流了吗?它怎么又在咬你?”夭夭疑惑的声音从狰的背后传来。
原来,这巨大的吼声居然把她从语兽令的控制中惊醒了。
夭夭扯着狰的两条尾巴,石桥被踩出了两个深深的足印,可见这二兽力道之大。
猫科动物实在难以忍受被抓住尾巴的痛苦,但狰一时无法挣开,又是一声吼叫,把任道是震得七窍都流出血来。
“夭姐,救命啊!”他耳边都是被震出的杂音,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到了,只拼了命地发出尽可能大的声音。
夭夭因为过于用力,连话都说不出来,仅仅轻哼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可是,她也感到自己的骨缝像被锈实了一般,连使出多大力道都不能完全控制。
比起生死营救中无法分身的任道是和夭夭,另外的三人更早明白了现在的情况有多么糟糕。
只在血雨中淋了这么一会儿,世钟和蓝晶的皮肤上就开始出现了黑色的斑点,看起来像是被硫酸烧毁腐蚀了一样。
蓝晶忍不住抓了抓手臂上的黑斑,皮肉居然溃烂着掉落下来,碰过那块皮肉的指尖也跟着溶解一样变得软塌塌的。
他向来最在乎形象,见到这情形忍不住惊叫了一声。
晁千琳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发现上面虽然没有出现那样的黑色斑点,皮肤却也变得像泥水一样可以搅动。
“十六叔,这是怎么回事?”
世钟茫然地摇摇头。他也算世家学识广博、能力出众的一员,既有开发法器、法术的科研能力,又有操纵大量法器的实战能力,却从来没见过这种法术。
一直借狰的眼睛观察一切的青雨适时解答了这个问题:“你们这些正道不是很厉害吗?没见过真正的邪法吧?
“反正青山已经死了,为了给他报仇,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