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孩子都有序地挑好了水桶,在场地上分散开来。
钟季礼一脸严肃地站在场地正中间,看顾的同时感受着所有孩子的控灵能力。
钟夏子做这个测试也不轻松,她选了一个相对小的桶,态度很保守。
晁千神能感受到她操控土系灵子的状态。她的控灵能力已经相当纯熟,比当年的晁千神要强上许多。
枯燥乏味的训练让他感觉困倦,这也可能是和他通感的钟夏子的感受。
头上毫无遮蔽的炎炎烈日很容易使人脱水中暑,好在有地面上蒸发出来的水汽,孩子们都拼命地做着功课,暂且没人有事。
就当他以为这一个下午就要这样过去时,从整片窑洞和空地的外围,有一伙人走了进来。
他们身后泛起带着闪光的涟漪,似乎走到空地之前穿越了一个看不见的屏障。
“季礼!“
为首的一人朝场地中挥着手,钟季礼也朝他招招手,指了指场边,示意他到一旁等待,不要打扰这边的训练。
可来人毫无眼色,径直在孩子们之间穿过。
这伙人走近时,钟夏子也好奇地抬头瞧了一眼。
他们一共有七人,三个大人,四个半大孩子,最大的一个约么十五六岁,最小的那个则和钟夏子差不多大,活泼得让人有些厌烦。
除了走路蹦蹦跳跳,那个小孩子经过所有钟家孩子时都要和对方打个招呼,声音故意压得低低的,故作神秘的样子:“嗨,我是晁昭,初次见面。”
晁千神一阵苦笑。他还以为晁昭从小就和成年时一样正派又深沉,没想到小时候的他活脱脱就是只小猴子。
“阿昭!”眼见着已经接近钟季礼,带头的中年人赶紧呵斥晁昭一声,让他老实点儿。
晁昭朝他吐吐舌头,骤然板起脸来,看起来确实老实了,脸上却还有种“我装得不错吧”的得意神色。
中年人叹了口气,走到钟季礼身边,直接抓起对方的手认真地握了握:“可算是胜利会师了,你们这儿也太难找了,我们循着记号都费了番功夫,有水吗,孩子们都快渴死了。”
这人一开口,就表露出和晁昭相近的活泼性子,让钟季礼皱起了眉头。
这时已经有另外几个钟家人迎了出来,接过来访七人的大小行李包,客气地招呼着。
“等一下,”钟季礼见他们就要进窑洞,赶紧叫住为首那人,“晁成山,用不用派人和你们出去接一下其他人。”
晁成山愣愣地回头往来路望了望:“其他人?今天还有别的客人?”
“就你们七个来了?”
“是……啊,怎么了吗?”
晁成山一脸莫名其妙,这傻乎乎的样子和年轻时的晁昭简直一模一样,晁千神几乎可以确定这人就是他的师公。
钟季礼沉吟了一下,没有说话。
一旁的几个钟家人赶紧引着他们七人进屋,脸色似乎都不怎么好。
钟夏子不敢分心,还在默默地做着练习,可看顾他们的钟季礼却有些呆不住了。他踌躇了几分钟,突然宣布下午的课业到此结束,立刻开始称量,然后一起去和刚刚到来的客人会面。
看得出来被打断了训练他很不快,可是无论如何他还是选择了合乎礼节。
大部分孩子都还没掌握要领,所有人的成绩都不怎么样,钟夏子排在第四名,顺利躲过了惩罚让她很是开心。
宣布过谁没饭吃之后,钟季礼带着十二个孩子进入了最大的窑洞。
厅上晁家七人坐成一排,正在喝茶。
“今天不练了?”晁成山放下茶缸,起身来迎,居然有种反客为主的样子。
钟季礼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贵客远到,怎么也得你们优先啊。”
晁成山也不尴尬,依旧笑呵呵的:“再给你介绍一遍吧,这是我内人小纤,这是舍弟晁成海,这是我们族里四个血脉比较纯正的孩子,晁晓、晁曜、晁晔、晁昭。”
晁昭接话补充:“我是他的犬子。”
钟季礼的表情变得有些挣扎,晁成山当即横了晁昭一眼,然后又笑眯眯地看着钟季礼,等着他介绍一众孩子。
钟季礼清了清嗓子,朝一众孩子瞧了一眼,孩子们便一一上前自报家门。
男孩子们是“义”字辈,按“伯仲叔季少”排行,女孩子们则通通名“子”,按“春夏秋冬”排行,老十和老十二是男孩,分别叫做钟十义和钟王义,老十一则叫做钟土子。
晁千神暗自想道:【钟家起名还真是古板到有趣,第十三个可以叫玉子或玉义,第十四个又得叫什么呢?】
两边都打过招呼后,钟季礼立刻安排起晚饭,只半个小时,饭菜就摆了满满一桌子。
才刚刚下午三点多,这顿饭的时间点相当诡异,远道而来的晁成山等人却也吃得开心。
席间,受罚的钟叔义、钟土子和钟王义都站在饭桌边眼巴巴地看着。
钟叔义十四岁,因为贪玩法术不精,钟土子和钟王义则只有九岁和七岁,法术差些也很正常。
晁成海知道钟家的训练方法向来如此,虽然有些尴尬却没多问,倒是晁昭又多嘴起来:“钟叔叔,为什么他们要罚站啊?”
“他们三个训练成绩最差。还有,叫我钟族长,这里所有人都是钟叔叔和钟阿姨,区分开比较好。”
“哦……为什么训练成绩差就要罚站,我每天都不好好训练,我爹从来都没有不让我吃饭啊。”
晁昭的话一出口,晁成山就连连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