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香头儿是一种推断吉凶类型的占卜方式,一般是通过分析单数支香的燃烧速度和形态得出结论。
奚满月点点头,眉头紧锁地说了句:“好像不妙啊……”
陶青问:“怎么了?”
晁千琳也好奇地问道:“不是三支香齐着烧下去的吗?这样也可以看出什么来?”
奚满月严肃地说:“香头儿确实正常,可是烟气盘旋,说明来吃香火的阴人有冤情。”
所有人都正盯着那边看,果然那烟气不似寻常随风摆动、上升消散的样子,而是在香头儿间不太明显地画着大圈。
奚满月继续说道:“可是千年前的冤鬼早就在混沌中没了记忆,只会剩下怨气,不会来诉说冤屈……那这阴人又会是谁?”
陶青脸色一变,当即想到了前些天进山的王教授一行人,阴沉地说:“用不用招魂试试?”
奚满月把视线投在任道是身上,等着正牌老板做决断。
任道是也听到了陶青的话,但还是等到三炷香都烧尽了,才走回来郑重地说:“不用招魂,出来搅动香火的魂魄就算有冤,也不一定就是死人,或许只是命数将尽的生魂,我们现在立刻就下墓,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救人一命比搞清事情原委重要多了。”
陶青一脸感动,赶紧从背包里翻出气体检测仪,交给已经顺着绳梯往下爬的蓝晶。
任道是不满地嘟囔:“都吃了滤气丹了,还要那玩意儿干什么?”
陶青连忙解释:“这都是下墓必备的装备,不光是要检验有害气体防止吸入,还要从存在的气体构成中分析各处从前埋葬过的物品和使用的材质。”
任道是赶紧打断他啰嗦的大段描述:“好吧好吧,那还是你自己拿着吧,我们又看不懂。”
谁知蓝晶还是接过了气体检测仪,轻飘飘地从绳梯上跳了下去,把水晶吊坠从脖子上拽下来,念了几句咒语什么,那吊坠便发出了耀眼的白光,把地缝里照得如同白昼。
其他人帮任道是和陶青分担了部分装备,还各自带了两天份儿的食物和水,在地面上留了一半东西以防万一,才纷纷下了绳梯。
下来之后,众人才确定此处是个完整的墓室。
只是周围除了带有浮雕的画像砖和仿木结构的石顶四壁,只有被震碎在地面的藻井碎片和石砖,连个瓦罐都没有。
这个长方形空间的东西两侧各有一个门洞,内里黑漆漆的,用狼眼手电筒照进去依旧什么都看不清。
这种“鬼遮眼”众人已经不以为奇,纷纷观察着周围寻找线索。
奚满月提议道:“我们分开行动吧,找人能快一些,半个小时候再回到这里集合,把各自路上看到的房间结构画成平面图图汇总起来,让陶青分析一下整体的地宫结构。”
陶青却有些为难:“这里真的有点儿奇怪,按理来说北宋和南宋因为国力和国风,不论是王室还是民间都不流行太大的墓穴,只重精致小巧的装饰。
“这个空间什么都没放,如果真的是墓道,就该是最中央的主墓道,只有两端有门,两侧没有通往其他结构的通路,很不合理啊。这边什么都这么反常,我们分开来真的可以吗?”
任道是也赞同奚满月的意思:“随时看到他们沿途留下的痕迹就随时汇合呗,我们都不是吃干饭的,还有对讲机,怕什么的?”
陶青道:“但是对讲机之前不是出过那样的事吗,就算现在正常,万一深入之后有异常信号干扰怎么办?”
任道是翻了个白眼,从腰间抽出六张符纸,分发下来:“他心通专用联络符纸,一人一张,我和满月分开行动,做两个移动电台收发信号,行了吧?”
陶青又反驳道:“可是懂得墓穴具体情况的只有我……”
“哎,我们又不是来考古的,找到王教授他们才是重点,用管这儿到底有什么吗?”
陶青缩缩脖子,觉得任道是说的也对。
于是任道是、蓝晶、陶青一组,晁千琳、白明、奚满月一组,分别进入了东侧和西侧的两条墓道。
蓝晶很不想和晁千琳分开,但被下了指令也只能如此。
晁千琳又何尝不想把自己人都带在身边,可是只把任道是一个人安排到客户那方实在不妥,自己又不得不带着白明,这时对同意让他跟来的决策更加懊恼了。
奚满月看出她心情不好,便有意叉开话题:“其实我也提前备了课,要不要给你讲讲这墙上画的都是什么?”
两个人的手电筒都朝墙面照去,果然看到仿木的房梁之下和墙面底端的普通石砖之间涂满了色彩丰富却素雅的壁画,一直向东延展开去。
晁千琳笑道:“我好像也能看懂点儿,那个个头儿最大的就是墓主人吧?”
奚满月点头:“是啊,好像各代古人都用这种方法来突出主体物。”
“他没发型也没帽子,还是个小孩吧?一个小孩子还这么大个儿好奇怪啊。”
“从小就有值得作为主体的功绩才比较奇怪吧……”奚满月念叨一句,“看起来,他是皇室子弟?”
画面中一个身穿黄色衣衫,披散着头发的小男孩拿着一把匕首,割下了一名从发型到服饰都显然是外族的莽汉头颅,比这二人更高的位置上,还画着两个衣着华丽的男女。
晁千琳指着那对男女问:“那这两个人难道是皇上和皇后?”
奚满月道:“宋代以后,黄色逐渐被确定为皇族的专用颜色,看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