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家人出现在岚城算不上稀奇,晁千琳更好奇桃之为什么要躲避他们。
他明显把三人周围的妖气和灵气都屏蔽了起来,可路过这个十字路口的一男一女的声音还是传了过来。
一个男人道:“你们三个能不能不要再抱怨了?”
女人说:“可是我们真的已经很努力了,任家实在是不配合啊……”
“你想叫他们怎么配合,一家狐狸很好对付吗?不添乱反而更好吧。”
“是他们自己找上门来,既然这么没诚意,我们还不如单干算了,我们这边等任无智的消息已经等了大半个月了……”
“别抱怨了,你们又不是没别的事做。”
“可是白阳还没……”
女人说到这里时,二人已经走远到听不清说话的内容了。晁千琳对他们提到白阳很感兴趣,想跟上几步,却没桃之牢牢扣在身后。
“喂,人已经走远了。”晁千琳甩开他的手,探头看到了那二人在走廊尽头的背影。
那女人果然是这一辈的钟陌,虽然之前只在桃灼堂事件中见过一次,晁千琳还是能认出她的声音。而那个男人她还没见过,会这样发出声音和钟陌对话必定不是四凶之一。
桃之撤去屏障,眉头紧紧颦着,似乎在思考什么。
晁千琳问:“你听到了吗,他们提到白阳,后半句我没听清。”
“他们只是说白阳还没醒。”
“你们之间难道有什么梁子吗?”
桃之笑道:“我们俩和钟家是世仇了,梁子简直是一代不落啊……前不久他们还去找过我们,结果又被夭夭撅了面子。”
这么说着话的功夫,晁千琳已经自顾自带着桃之和白明向着白阳的病房走去,她倒是想看看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到了病房附近桃之才感觉到那条混血鲛人就在这里,顿时显得比晁千琳还要焦急,几步抢到门口,病房门刚巧也在这时打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提着暖水瓶走了出来。
那人见到晁千琳和桃之,动作很明显地顿了一下,当他的目光移到白明身上,又露出了些许疑惑。
晁千琳问:“请问您是这间病房里病人的亲友吗?”
那人点点头:“您是?”
“我们是白阳的朋友。”
“啊,请进,我先去打个水,不然都没法给你们泡茶了。”
他们彼此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灵辖血脉,却谁都没说破,晁千琳猜的不错,钟家人还真的在这儿。
桃之一进病房就先到床边看了看白阳,确认他无碍立刻扶额抱怨起来:“我真是有病,干嘛来找你,你这儿是漩涡中心,我明明不想掺和你们这些破事儿的。”
“既来之则安之,你不是我的男朋友吗?”晁千琳说着,亲昵地挽住他的手。
难得白明主动拉了拉她的衣摆,表示了小小的抗议。晁千琳心中波澜,脸上还是笑得灿烂。
桃之无奈地说:“在白阳面前撒狗粮会遭天谴的,他单身了一千来年诶……”
晁千琳也探身查看白阳,对方还是静静睡在病床上,没有一点儿醒过来的迹象,却不失血色也不见消瘦,和睡着之前没有区别。
【晁曜说他是中了特殊的法术,整个人都在休眠,莫非这是细胞层次上的休眠,所以外表也不会发生变化?】
桃之依旧皱着眉头,也不知在不满什么。
刚刚去打水的那人很快便回来了,这时才自我介绍道:“我是钟王义,几位怎么称呼?”
桃之皱起眉头:“别装了好不好,你会不知道我们是谁?”
钟王义无奈一笑:“您肯定是桃之桃先生,这位应该是晁千琳晁小姐,可这位先生,我真的不认识。”
晁千琳道:“这是白明。”
“幸会。”
钟王义伸出的手尴尬地在半空停了半天,白明也没理睬他。
桃之道:“能不能别假客气了,你们在这儿干什么?”
钟王义指了指隔壁床铺上的各类生活用品:“当然是照顾白阳啊。”
“不编瞎话会死吗?就算是照顾白阳,也应该是晁家人来吧?”
“灵辖都是一家人,白阳是所有人的老前辈,我来照顾他也不是不行吧……”
“你和别人装装也就算了,你们钟家什么样我还不知道?”
晁千琳看着桃之义愤填膺的样子,这才明白他刚才躲着钟家人是因为懒得吵架,他根本不是害怕钟家,而是讨厌钟家。
她赶紧打圆场:“算了算了,我们只是顺道来探病的,管人家做什么。既然白阳有人照顾,看起来也挺好的,我们就先走吧?”
说着,她挽起桃之的手,硬是要扯他出门。
可是桃之像块磐石,动也不动,依旧目光炯炯地看着钟王义:“姓钟的,我会联系晁家过来的,你们最好快点儿走,离白阳远点儿,嗯?”
钟王义露出了简直不能再无辜的表情,看向晁千琳。
他长得非常面善,看上去就很开朗健谈,此时四十多岁的脸上挂着这样的表情居然还有点儿可爱,也不知是不是受血脉影响,晁千琳还真的对他讨厌不起来,只能又一次打圆场:“行了,桃之,我们灵辖的事儿你就不用管啦,重点是白阳好好的,对吧?”
“你懂个锤子,”桃之更加忿忿,“白阳是我和夭夭的朋友,他妈妈也是我们的朋友,我们有上千年的交情,当年滴珠就是被钟家逼到走投无路,才会被那个金灵辖抓去,最后不得善终,我看见他们家人就有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