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对是要轰动全国的大案。
如果处理不妥,恐怕不仅整个明台府要受到牵连,就是明王,也免不了被问责。
余泽和苏通仪的政治觉悟非常之高,在听完乌捕头的汇报后,立马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乌捕头,你即刻带领所有捕快,全城搜查!”
江可道听到这粗糙的命令,有些不解,这种搜查,事倍功半,恐怕还没搜到就先让敌人闻风而逃了,颇有些出警响警铃的味道。
“且慢,余大人,我有话要说。”
余泽看了苏通仪一眼,这里在场所有人,苏通仪的官职最高,任何决定,都必须有他点头,苏通仪不说话,当是默许。
“江公子有何话,尽管道来。”
“案情紧急,我就长话短说。半个月失踪九名小孩,这绝对是有组织有预谋的犯案,我认为,当下第一件需要做的,是调令一百府兵,接管城防,许进严出。”
乌捕头有些疑惑,“为什么要府兵接管城防?”
苏大人此时却意外打断乌有为。“江公子请说下去。”
他眼中折射出一股精光,立刻就明白了江可道的担心。歹人要运这么多孩子出城,未必就不会和城防的官兵有所勾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是,他们既然已经拐走了九个孩子,甚至还要更多,那么就必定涉及到住和吃两个问题。住客栈,太显眼了。只有破院、破庙等等荒地,人迹罕至,才会被选为藏身之所。”
乌有为不自觉的点点头,说的很有道理啊。
江可道顿了下,继续道:“所以我们在搜查的时候,闹市民宅可以放在最后。再说吃,造饭是不可能了,为了方便行事,他们必定会在早餐铺子大量购买包子馒头类的食物,我们只需将全城的早点铺全都摸查一遍,就能知道哪个铺子有问题。沿着那个铺子最近的破落院子,就最有可能藏着这些孩子。”
乌有为:“有道理,那我立刻行动。”
“乌捕头等一下,我刚刚说的,只是正常的情况。倘若歹人反其道而行之,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么整个搜查,恐怕就要变一变。”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乌捕头和余泽、苏通仪都在咀嚼这句话,果然是至理啊,谁能想到歹人有胆量藏身最危险的地方呢?
江可道:“不错,这一点我们也不能不防。”
余泽已经不自觉跟着江可道的思维在转,“江公子,那么哪里是最危险的地方呢?”
江可道:“对他们来说,最危险的地方,当然莫过于两位大人的府邸旁边。就算全城大搜查,也没有捕快敢搜查到两位大人的府邸上。”
苏通仪和余泽听到这,顿时一身冷汗。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而是可能性很大。而且一旦事情成真,歹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做出这等勾当,恐怕乌纱帽都保不住。
江可道继续道:“所以,整个的搜查和布防,我建议两手准备。烦请余大人协助调五百府兵,随时应急。”
江可道不认识苏通仪,因此,只当这里是余泽能拿主意。
余泽也不矫情,忙应道:“没问题,我马上办。”
“乌捕头,你带领捕快重点搜查刚刚说的那些地方。记住,不许弄出太大动静,最好是悄无声息将这一切办完。余大人,你协助调出的府兵,划拨一半给乌捕头,倘若遇到的是刺客匪类,也好有个照应。另外一半,佯装成巡视的城防卫兵,悄悄进入南城,机动应变。”
江可道吩咐完这一切,又仔细思索了一遍,确无疏漏后,这才松下一口气。
乌捕头已经下去办事,苏通仪也派人拿了令牌,前往军营调令府兵。
一时之间,场中只剩下江可道、余泽和苏通仪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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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公子,你以前干过捕快?”余泽打破了冷场的局面。
江可道一怔,这是什么问题。于是道:“呃……草民一直就卖卖茶叶为生。”
苏通仪此时开口说话了,他一直在观察眼前这个年轻人,发明了水车,虽有大功于国,但也只是奇淫巧技而已。后来入府城,开卖娘子茶,一夜爆红明台府。现在作为报案人,居然不慌不忙,沉稳大气,如何查案、如何布局、如何统领所有动作,他了然于心。
很显然,江可道也是临时起意。他甚至不知道明台府有哪些破院,哪些破庙,但却将整个明台府作为棋盘,全局考虑,这份战略性的眼光,即便是苏通仪自己,也绝难办到。
“江公子,老朽苏通仪。作为明台府的府台,治下出现如此恶行,老朽心甚不安。有赖江公子谋划,此案若告破,江公子居首功。”
江可道这才知道,眼前这位原来就是明台府的最高长官。
“苏大人好,草民有眼不识泰山,恕罪恕罪。”
苏通仪:“你口中说着恕罪,但心里其实却早有猜测,不知我说的可对?”
江可道一惊,果然啊,到了这个位置上的人,都是人精。
于是干脆道:“大人当面,虽心有所疑,却仍不敢放肆。”
“你很不错。不知可有兴趣来府衙做事?以你的本事,做一任衙丞,也是绰绰有余。”
“大人,那个……我能问一下,衙丞是几品官?”
苏通仪显然没想到江可道第一个问的是这个,有些愕然。
“咳……,衙丞没有品级,凡是有品级的官员任命,得上报朝廷,由朝廷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