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人啦——打死人啦——”
青莲等人的马车才行至朱雀大街洒金巷交叉口,便听闻车外有人连声喊着。不多时便有人围观,使她们的马车也不得不停了下来。
青颜掀开车帘一角向外望去,只见洒金巷内已是挤满了人,有向里冲,想知道究竟的,也有向外跑,躲避是非的,是以才将马车的去路拦了下来。
而看京兆尹围着的地点,应该是翠音居,京城内最为有名的风月场所,此处的姑娘个个出挑,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歌舞亦是京中一绝,只是不论来此寻欢作乐的是何身份,皆是卖艺不卖身,偶尔陪着喝喝酒、摸个小手便是最大限度了。
眼下正是张榜之时,按说是个好日子,可今日这翠音居却出了人命官司,若不能好好办理此案,给个说法,怕是要惹怒龙颜了。
“别看了,回府要紧!此刻父亲怕是都已经回府了。”青莲见车外的道路通了,拉过青颜坐好,马车便又摇摇晃晃的向青府行去。
不多时,姐妹三人并弟弟青玄承便下了马车,快步走入府内,果然在丹心居看到了父亲青长贵,他的面上并无多大喜意,反倒多了层说不出的肃穆与庄重。
“怎么才回?你父亲都回来许久了!”
“原本早回来了,只听说出了人命,拦了路,这才耽搁了时间!”青莲道。
“人命?这大好日子竟还出了人命,嬷嬷,快着人去看看,舅老爷怎么还没回来?”江映月一怔,随即面色有些难看地道。
青长贵皱眉,显示对此也有些不喜,可想着终究是人命官司,故道:“可听说了是什么事儿?”
“不清楚,不过女儿看到京兆尹的官兵围了翠音居,想来也就是争风吃醋没个准头。”青颜随口说着。
青长贵眼眸微睁,直觉此事不会这么简单:“忠义,去街上打听打听!”
“是!”
众人不解地看了看他,见他并没有多说的打算,便安静地坐在厅中,只等江惜仁回来便可开饭了。
“父亲中了进士,是谋外放还是留京?”青颜微笑道。
“颜儿想父亲如何?”青长贵原不想谈此事,可想到她近年来的行事,以及太子对她的重用,便如是道。
“颜儿觉得父亲还是留京的好,最好是进翰林院锻炼两年,然后再谋个外放,积累些经验,才能有更好的发展。”
青长贵闻听此言,挑了挑眉,他与周哲达也是如此想,能够在自己的女儿口中听到此番见的,虽不意外,却也感到欣慰,故沉默下来,不再多言。
“老爷,不得了了,大老爷家的二哥儿打死人了,眼下已经下了大狱。”忠义在此时跑了回来,满额头的汗水也来不及擦拭。
“什么?”青长贵大为震惊。
江映月等人亦是吃惊的站起,怎么也不相信这大房才回京多久?怎么就能惹到人命官司?
“此事可确准了?打死的是什么人?”青长贵刹那间醒转,接连问着。
青颜看着他的侧颜,这样的父亲她只有在那一世见过,果然有了功名在身,决意进仕途的父亲不再如以往般颓废,而是多了少有的精明强干。
“确准了,听说打死的是安南使臣的儿子。”
“怎么可能?安南太子携妹前来和亲,只安南使臣及其下属,哪里来的儿子?”青颜吃了一惊,那一世她只知道青玄俊的死是圣上下的旨意,却不知这之中还有这般缘故。
“这这老奴便不知了,只听街上的人说,是二哥儿与人起了争执,那人见二哥儿丝毫不让,便自称是安南使臣的儿子,只是喊得有些晚炼手上的刀子已经进了那人的胸前,刺穿了心脏,当场身亡。”
忠义所言没有什么根据,可是青颜与青长贵二人却是信了,是以后者在听完事情始末之后,连忙备车带上江映月、青颜前往青长荣府上。青莲因为要备嫁留在家中,青暖青玄承年纪小怕受惊吓也留了下来。
才至府门口,便见二伯父青长华的马车停在路边,一行三人才下马车,便有小厮上前引路,进入府中,青颜便感觉到压抑的气氛,令她险些喘不过气。
“你带颜儿去看看大嫂和云姐儿!”青长贵只匆匆说了句,便直奔外院书房。
内院
两人才进入院中,便听到青黄氏与青云的哭声,以及青汪氏的劝解之音。
“你说我这是什么命?玥丫头嫁进太子府,原以为是享福的,却接连两次小产,朗哥儿参加春闱,也落了榜;俊哥儿又——,唉!”
“大嫂子你也别这么想,太子妃深受太子殿下宠爱,虽说遭了两次罪,可毕竟年轻,孩子总会有的。朗哥儿一向优秀,一次失败也不算什么,倒是俊哥儿,还是要想想办法的。”青汪氏道。
“你说的我如何不知?只是打死的是安南使臣的亲生儿子,听说还是极宠爱的,这眼看着就要回国了,儿子却命丧在此,他如何肯罢休?圣上又如何肯?”青黄氏哭诉着。
“如此说来二哥哥不是死定了?”青云惊慌失措着。
“这也未必,总要知道事情的经过才好做决断。”
青颜与江映月同时走入,听到几人的谈话,出声劝慰着。
“你们也来了?”青汪氏见了二人,起身道。
“颜儿见过大伯母、二伯母,四姐姐!”
江映月只点点头,便坐在床边,拍了拍青黄氏的肩:“别急,总会有办法的。”
“颜儿——,你来了?你可有什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