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鸢继续停停,仿佛不知要怎么形容那种美。
九歌安静的听着。
“有空,我带你去看看。”原来她喜欢美景,不怕以后没有人陪他去玩了。
“你家乡在海边?”
“在岛上。”
“一看你就是与世隔绝的,”九歌又想起了他迷路的事,瞪了他一眼,“以后你认清路再出门。”
裴行鸢看了看他,未说话。
天边的墨蓝,渐渐的淡了,变成浅蓝,橘色的暖光映衬着浅蓝色的天空,又是新的一天。
静静地,没有人出声,就算是不懂欣赏的凡夫俗子,也懂得这是惊心动魄的美,这是自然最美的杰作。
像一场庄重的仪式,看了一场日出。
就是在以后,看过不同地方的日出,裴行鸢也觉得这场日出是最美的。有他爱的人……
王府里,念九殿,九歌和裴行鸢早上的“默默情深”早就消失不见,两个人正用筷子进行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九歌就郁闷了,明明那么多菜,偏偏有人要抢她的。精致的盘子里每份菜都很少,样式倒是很多。
虽然在城西吃了烤兔子,却依旧饿得不行。九歌以为她现在身为一个王爷,顿顿饿不着,还全是山珍海味,可是现在,可是明白了,天灾挡得住,人祸,可一直在阻挠她填饱肚子。
“你好像是王爷吧!”裴行鸢终于不再抢她看上的菜了,而是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她。
“怎么,有死的觉悟了?”九歌瞥了他一眼。
“你有死的觉悟了吧!虽然我一直生活在岛上,可我知道,现在,是早朝时间吧!”裴行鸢懒洋洋地向旁边靠了靠。
九歌瞪了他一眼,怪不得不抢了,原来人家早就吃饱了。
“那是对于正常人来说...”
“你非正常???”
“滚,像爷这么得宠的人,早朝什么的,都是摆设。”没有人打扰,九歌恢复了优雅的吃相。
明天要是有空,还是去看看吧!
“恃宠而骄,”裴行鸢摆正姿势,严肃的说,“这是没有好下场滴!”
九歌放下筷子,优雅的擦擦嘴,伸伸懒腰,“你那里听来的这些!”
“正史野史都有这么死的,现在你还活得好好的,真是老天不长眼。”
“你那是什么比喻,爷就是翻了天,都没有人管的好吧!”想想夜倾颜,貌似什么都不管,这种宠,都让她有些放肆了。
“真的?那好,现在我还不希望你死呢。”
“别诅咒爷,爷会活得好好的!”活得好好的,为了自己,为了夜倾城,为了...所有努力希望自己活着的人。
像是听到了九歌的心声似的,悠悠散发着光芒的宝石戒指光华流淌,隐约之中的字迹慢慢浮现,又倏地一下消失。
他们这里的景象还算是异常的和谐,只是在竹园里,气氛却是与念九殿截然不同。
段锦之看着满脸疲惫的竹韵,脸上挂着笑,靠在床边,眼睛瞟了一下床上躺着的水映月,贱贱的吐出恶毒的话,“他找死成功了?”
竹韵眼睛里布满血丝,云淡风轻的表情终于不复存在,扭头看向床上的人,“我应该拦着他。”语气里满满的自责。
明知道自己不告诉他王府还有一个禁地,他也会想办法去查,明明可以一起再想办法,可是,就是一念之差,成了现在这样。
“拦着有用?”一针见血的话,让竹韵几近崩溃,多年的好友,却不如相识两年的段锦之看的通透。
床上的人不再魅惑勾人,不在再小孩子脾气,却闭着眼不肯醒来。
“他中的到底是什么毒?”
“不知道,完全没有思路。昨天他冲进锦园后就晕了,我扶他时,看见他的手臂上有个妖异的图案,你看。”
伸手抓起水映月的右手,“没有,你,看错了吧?”段锦之微微俯首,盯着眼前被竹韵抓起的手腕,红纱映着白皙的皓腕,甚是好看,可是,并没有图案显现。
竹韵放下他的右手,疑惑的抓起他的左手,也没有,“我没有记错,就是右手臂。”放下他的手,盖好被子,“红色的,形状没有看清。”
段锦之挑挑眉“死的了么?”不正经的语气中却带着关心,“看着他这样子,哪里是中毒,分明像是在睡觉。”
“脉象是中毒,但呼吸平稳,唇也未发紫,太奇怪了。”
“现在你还想奇不奇怪,还是想办法怎么请人来看吧!你也知道,王府不许...”
“竹子。”虚弱的声音自床上传来,水映月睁开了眼睛。
“醒了,怎么样?”所有的担忧就化为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竹韵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样子。
水映月却看见了他眼睛里的红血丝,“竹子,我...”
“就说嘛,祸害遗千年。”段锦之轻轻低头靠近,“王爷都没死,你就别急着去送死了。”
水映月打了个哈睡,翻翻白眼,风情万种的往床上一倚,愧疚之心早就被几句话转移了,“幸好我昨天没有跑你那里,要不,肯定会倒霉。”
“确实,会倒霉,不过,不是因为我!”挑着头发打个圈圈,“昨天晚王爷去了。”
“什么!”水映月尖叫声差点破音,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失态,缩缩脖子,吐了一下舌头,放低声音,“昨天差点死了,就差一点点。”
太他伸手比划了个姿势,真的就差一点,现在他回想起自己趴在花海中的那一幕,想起那个令自己毛骨悚然的声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