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迹什么?过来。”
“是!”
想来想去小绿豆还是决定不提醒了,公子想做的事,是他能拦得住的嘛!
就觉得雪公子不会有那么好心,也没那闲空管闲事,只是,为什么会想起欺负公子?真是奇怪,王府的公子们都很奇怪!
夜倾颜看着这些,忽然很是欣慰,这是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
在他心里,就算九儿再怎么胡闹,那也会是她心里最柔软的一面,他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会觉得有些心疼,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他真的可以骄傲的说,他的九儿,真的长大了。
什么魔星,煞星,克星,他通通都不信,他只知道,九儿永远都是他的福星!
闪闪烁烁的烛火,衬得夜倾颜的眉眼更加的柔和,他正在仔仔细细的研究九歌给他的那本书。
里面的字迹虽说是很潦草,但是内容却很深刻,一语道破国于民的关系,九歌为了节省时间,并没有去背那些资料上记载的术语,而是直接用白话说出的那些要点,很浅显易懂。
国与民的关系,农民的重要性,军事的调整。
很严肃的内容,夜倾颜却时不时地笑一下,上面的内容有的写了一半后画着一幅图,有的就是一页上叙述着小故事。
凌乱不堪之中透露着女孩儿的俏皮,每每看着那些文字,就好像能透过纸张看到九儿冲着他狡黠的一笑,像个偷了食儿吃的小狐狸。
那个被夜倾颜早已遗忘在角落圣渊质子的凌唯亚,现在却却并不好过。
凌唯亚抱着被子,在床上缩成一团,眼睛眨一下,再眨一下,慢慢的闭上了,快要合起来的瞬间,他又马上张开眼睛。
怎么又有月光!真是讨人厌烦的夜晚!
圣渊国他的寝殿内都是黑色的帷幔,一到晚上就全部放下了,现在什么都没有,根本就睡不着。
烛火点满了房间,却还是掩盖不住如水的月色,露出的抱着一团被子的手,白皙修长,就连上面的青筋,也能透过照到床上的月色看的清清楚楚。
他想睡觉,但是月亮很大,月光很亮!
现在根本就没有人会在这里,也找不到人能把寝殿里所有的窗户遮起来。
原来这就是质子的生活吗?想什么没什么,要什么没什么,由简单一句话能办成的事情,突然很复杂。
只是,他只能这么做了,已经没有退路。
床上的纱幔其实不全是很透,却不能把所有的光都阻止在外面。
凌唯亚又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这次没有马上睁开,而是脑袋又往下垂了垂,肩膀上披着的发丝滑到脸上,晃悠着,给他扫着痒痒,像是要叫醒他。
无望的,无奈的,完成着自己的使命。
吹风也吹够了,心情也很好了,九歌下了观月台,正要往回走时,被叫住了,“九歌,你什么时候还会出来?”
九歌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伸手摸了摸下巴,“嗯!我想一下!好像,你应该问我,什么时候不能出来!”
她什么时候不能出来啊,想出来就出来咯。
“什么时候都能出来?”
不是书上说,朝廷里的官员们都很忙吗?
安幼可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你要是那么想我,要不就跟爷回去?”九歌冲她眨了个眼。
“行!”
“不行!”
“我去,又不是请你去,嚷嚷什么呀!”安幼可望着裴行鸢,很不爽的说。
“你就在外面住着呗,凑什么热闹!”
她要是去了,那不什么都要乱?真是烦。
“我就去,你怎么不高兴,本姑娘还就怎么来!”安幼可拍拍衣服,冲裴行鸢挑了挑下巴。
凭啥她就要住客栈,那么乱,楼下吵吵嚷嚷的声音每天都听得见,这么长时间,她都受够了。
“你在看什么?”
说是说不过那个死丫头了,他躲远点还不成?
只是,王爷在看什么看的这么入迷?
“没什么,随便望望。”
九歌收回视线,眸子沉了沉,她感觉有人一直盯着她,心里发起了毛,怎么又有人来,那肯定不是她的错觉。
“那就走吧。”
可千万别有人来暗杀她,一直这么提心吊胆的很是难受。
那个转身走掉的男子,怎么那么可疑?
那个人到底是谁?
“王爷。”夜瑾轻声地叫了九歌一声。
“睡着了!”
九歌翻个身,换了个姿势继续睡,昨天晚上熬了长时间,大半夜的才回来睡觉,现在都要困死了,偏偏还睡得不是特别的安稳,好像有什么在心里梗着,就是睡不踏实。
要是睡得正香,管她是夜瑾还是谁呢,她早就让他滚了!
“王爷,顾公子生病了。”
“奥。”九歌继续趴着,忽然,她起身,睁大着眼睛,“生病了,你说谁?”
“顾公子。”
顾难?她没听错!
真是,都娇气死了,三天两头的生一次病。
会不会是骗她呢?坑货!
但是,她还是想去看看他。
“夜瑾,衣服。”
九歌揉揉眼睛,迷糊糊地摸摸头发,这头发还真是顺,不管晚上睡觉怎么蹂躏它,都不会变形。
“顾公子发烧了,”夜瑾给她梳着头发,犹豫了一下,继续说,“绿豆说,他是晚上的时候用水洗伤口来着。”
“洗伤口?!”
九歌回了下头,头发从夜瑾的手里滑了下来。
“不是,爷没听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