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折射的屋内,淡淡的莲香绵韵悠长,花无念正倚在窗边看书,姿态慵懒洒脱,雪白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将谪仙般的面容衬得愈发鲜明。他正沉浸在书中,就听见门“砰!”的一声打开,他惊诧抬头,只见桔梗急匆匆的跑进来,他不禁有些奇怪,桔梗平日里都是不瘟不火的性格,从未像今日一般莽撞冲动,放下手中的书,微微坐正身子,一双褐瞳仿佛能将时间凝滞。
“桔梗,怎么了?”花无念温声问,他不由猜测,是不是月儿那边出现了什么情况,见桔梗不说话,他一下子更加确定,声音都不自觉变得紧张,
“是不是月儿出什么事了?”被他这么一问,桔梗才慌乱的说:
“公主,公主她不知道怎么了,好像有些不对劲,主子您快去看看吧。”她拼命压抑着内心的不安与歉疚,她甚至不敢抬头看主子,生怕主子看出她的不对。
花无念一听百里长歌出了事,心中的弦立刻绷紧,倏地起身,不等桔梗反应已经出了门,桔梗愣了片刻,赶忙跟了出去。
云鼓楼内的百里长歌,此刻昏昏沉沉的,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她身上被汗湿透了,身子一阵热一阵冷,她感觉最深处的那把火快要把自己烧得枯竭,她此刻无比渴望有一个人能拥抱自己,她虽思绪混沌,但也渐渐有些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她努力克制自己不要任事态发展下去,可呼吸依旧控制不住的颤抖,慢慢的,那种不适渐渐减轻,她努力睁开眼,只见花无念一脸担心的轻拍自己的脸,嘴里正说着什么早已听不见,褐色的瞳中倒映着自己此刻的样子,面色绯红,眼神迷离,她十分痛恨这副可耻的模样,可却控制不住愈发升高的体温。
花无念看着她这副模样,心情十分复杂,他只一眼便看出她怎么了,虽说她此刻秀色可餐,一举一动都有蛊惑人的意味,但他并不想乘人之危,月儿不会原谅他,他很清楚。
他的纠结百里长歌并不知道,她只知道,眼前的人渐渐变成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花无念的墨色衣衫在她眼中变成了胜雪的白衣,一眉一眼皆是她喜欢的模样,漆黑的双瞳深邃内敛,色淡如水的薄唇近在咫尺,她蓦然贴上去,绯红的薄唇印上他的脸颊,花无念身形一顿,有些惊诧她的举动,她渐渐大胆的吻上了他的喉结,纤细的小手攀着他的肩,花无念嗅着她发丝的清香,呼吸渐渐有些不稳,他努力压抑着最原始的yù_wàng,抓住她的小手,哑声问:
“月儿,你知道我是谁吗?”百里长歌点点头,呼吸吹拂着他的下巴,花无念莞尔一笑,将她抱在怀中,轻吻她的脖颈,百里长歌体内躁动的火焰愈发浓烈,屋内逐渐升高的温度让屋外的桔梗放心的舒了口气,这下好了,公主和主子终于能在一起了,自己也算没白费力气。
花无念与百里长歌纠缠在一起,雪白的发丝与墨黑的秀发缠绕在一起,显得格外暧昧,百里长歌感受到落在脖颈处滚烫的吻,一种莫名出现的落空与惊慌让她不由唤了声:
“流殇......”这一夹杂着委屈与依赖的声音,让花无念的动作蓦然止住,他望着她绯红的面颊与雾蒙蒙的双眸,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月儿,你......叫我什么?”百里长歌没听出他语气中的不对劲,又重复道:
“流殇......”花无念瞳孔一震,耳边仿佛传来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他自以为是的以为在她心里,纵使没有爱也该有几分喜欢,哪怕一点点也好,可现在才明白,原来即使她出现了幻觉,幻想出的那个人,也依旧是君流殇,跟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他想清这一点后,苦涩一瞬间胀满了心房,他缓缓站起身,仔细的将她的衣衫整理好,方才迈步走出了房间,到了房门口,桔梗看到他出来了,有些惊讶,随即在看到他扫过来的眼风时,顿时脸色一白,不敢言语。花无念深吸一口气,语气冰冷道:
“说,你究竟为何要这么做?”他一眼就瞧出那是桔梗动的手脚,桔梗是出自他绝耋谷,用药手段他都了如指掌。
见他问,桔梗也不掩饰,只是平静道:
“奴婢是为了主子......”花无念一听笑了,眸中折射出的,像是林中猛兽受伤后犀利的光,
“为了本尊?为何?难道本尊在你们眼里,就是这么没用的存在吗?”难道他花无念除了借助这种手段外,就没有其它办法追求自己心爱的人了吗?桔梗见他诋毁自己,慌忙摇头解释道:
“当然不是!奴婢只是怕,再不做点什么,公主恐怕就会和君流殇和好了,那时主子您怎么办?您为了她苦等了那么多年,难道就因为君流殇而错失自己的幸福吗?”她说的字字都是发自肺腑,即使她跟了百里长歌好多年,也与她共同经历了许多,虽感恩她厚待,但也时刻谨记着究竟是谁给了自己家,给了自己活下来的动力,绝耋谷的所有人都是被公子赋予了活下来的权力,若是没有公子,也许他们早已病死,亦或是被家人抛弃,沦为任人践踏的烂泥。所以她唯有帮公子了解了心愿,才算报答了他的一番恩情,即使这种手段卑鄙,也没有后悔的余地,因为她很清楚,公子这么多年的奔波劳苦都是为了什么。
花无念注视着桔梗,发觉这个丫头已经不知不觉褪去了当初的天真青涩,纵使他理解她的想法,却也依旧无法忍受她的行为。
“桔梗,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