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我们拿来了一面宋代宣和年间的古董铜镜,你却暗中动了手脚,昧了我们的东西不说,还欺辱我们。我哥也是气不过,才寻了那些仗义乞丐相助。”
“宋代宣和年间的铜镜?”沈秀儿只听了一遍,立时把握住了关键词,向身旁的刘管家打了一个眼色。
刘管家上下瞅了周朝奉一眼,发现周朝奉身上没藏着铜镜的迹象后,又转向了柜台。不多时,便拿出了周朝奉还没来得及藏好的铜镜。
何瑾也明白沈秀儿什么意思,淡淡开口道:“铜镜底端除印款外,还有一个微不可查的缺口。是当年在下顽劣,不小心打落铜镜所致。刘管家只要细心摩挲一番,便可知这铜镜是不是我们拿来典当的。”
刘管家闻言细细一摸,脸色一变,道:“小姐,的确与何公子所言一致。”
沈秀儿一张俏脸顿时气得发白,呵斥道:“周朝奉,铁证如山在眼前,你还有何话说!”
“小姐,小姐我为沈家操劳了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周朝奉无法再狡辩,磕头如捣蒜又打起了感情牌。
可不料这位沈小姐还真是位杀伐果断的主儿,厌恶地一摆手道:“从今日起,你便不是德胜当铺的朝奉了,我沈家宁愿当铺缺了朝奉没生意,也不能砸了招牌!”
“好,好你个沈秀儿!”周朝奉这会儿又倒好似条汉子,行迹败露后也不屑在女人面前丢光脸,起身便道:“我这就去账房结算工钱,以后就是你来求我,我也不会再来!”
“不必了!”沈秀儿闻言更气得娇躯微颤,冷冷言道:“你是被沈家赶出去的,我可不会还犯贱给你工钱!”
“这些年你欺压蒙骗百姓,假公济私,早就败坏了我们德胜当铺的名声。还想拿工钱,简直恬不知耻!”
周朝奉这条硬铮铮的汉子,登时就萎了:“小姐,做事不能做绝,你”
“刘叔,将他丢出去,看着都让人恶心碍眼!”沈秀儿却懒得再同他啰嗦,道:“若是还不服气,咱们便公堂上见,看看知县老爷会如何判!”
周朝奉当家知道以沈家的能量,揪出他这些年办的龌龊事儿易如反掌。不过,还没等他继续求情,刘管家便命人打开了店门,一脚将他踹了出去。
紧接着,那门板又‘砰’地一声,关上了。
看着在他脚底狗啃屎的周朝奉,瘸腿乞丐不由上前,嘬着牙花子笑道:“周朝奉,被沈家赶了出来,你可就在当铺行里可混不下去了。要不,考虑一下我们丐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