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酒杯举到自己的眼前,幽深的目光透过酒杯看到了对面的宁晚,也清楚地看到那双乌黑的眼眸冷漠如同天边寒冷的孤星般,而后,他薄薄的唇角扯出一抹嘲意。
“知道我喝酒的原因吗?就是想让自己清醒一点,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也提醒着自己不能心软!”
宁晚抿紧嘴唇,沉默地看着陆景承:“陆景承,三哥的公司…”
“宁晚,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的名字!”
一声怒吼在办公室内砸开——
宁晚惊怔地抬头——
她清楚地看到了,陆景承俊美如斯的面孔上透出冷硬的味道,他的眼眸中升腾起狂乱的怒意,仿佛整个人在那一瞬间化成了被激怒的狮子,随时都可以把站在他眼前的对象撕成碎片。
“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我不想听到他的名字…”陆景承的面孔上出现凛冽的寒意,“居然胆敢联合我的妻子以诈死来逃离我,你越是保护他,我就越是憎恨你们,你再提到他,只会让我更加地恨你们…”
“憎恨?!”宁晚笔直地站着,直视他,“陆景承,你觉得你有资格说这两个字么?你没有——”
她顿了片刻,眼眸黯淡下去:“是你在背后操纵,让恒远面临危机的,是不是?!”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如此毫无掩饰、充满恨意的声音——
陆景承见她如此袒护南宫珩,而且还想把他从未做过的事都怪罪到他的身上来,那双墨色的眼眸愈加漆黑,倨傲的面孔上带着冷漠的笑意。
难道他当真如此不得她的信任么?难道在他心里,他就是那么卑鄙的人么?
“宁晚,你说得很对,恒远的事是我做的,我就是要南宫珩知道,跟我陆景承作对的下场究竟是什么,我要让他知道,只要他跟你在一起,我就不会放过他!”
心中泛起一抹苦涩的痛楚,陆景承看着宁晚镇定自若的面孔,他无法压抑住自己狂怒的情绪,毫不留情地说下去。
“除非你回到我身边,否则我就让南宫珩去死!”
其实——
连陆景承自己都不知道,他说出来的并不是自己所想的,并不是自己真正想做的——
宁晚的心,一点点地凉下去,仿佛身体的周围被冰冷的海水所包围,彻骨的寒意将她完全淹没,可她乌黑晶莹的瞳眸,却出奇地宁静。
“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打败他么?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回到你身边么?”看着狂怒的陆景承,宁晚目光沉静,轻声说着,声音淡漠得如同美丽的夜雾。
“陆景承,你错了,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加恨你,更加无法原谅你所做的一切!陆景承,你以为你爱我么?不,你不爱!你爱的人从来都只有你自己,你是一个自私到极点的人!”
陆景承怔住,狂怒的声音停住,只是眼眸中的冰冷寒意却没有退去一分一毫。
“时间还真是个有趣的东西,当年是我逼着你娶我,现在换回来了吗?只是太迟了,陆景承,所有的一切都太迟了!”宁晚淡淡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