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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顷刻间就落下帷幕,特让部的呼兰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汹涌而过的铁蹄席卷无存,徒留一阵哀嚎回荡在夜幕之下。
整个部族之中充斥着凄厉地嘶喊之声,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在这种时候居然会发生这等灭顶之灾。
杀声逐渐平息,黑暗中零星传来的马蹄声和新附军将士的欢声笑语交织一起,牧区内所有的丁口都被集结到牧场之上,包括那些被虏获的奴隶。
在火把照耀下,众人发现,这些虏获的中,大部分都是女人还有孩子。这也难怪,老人基本挨不过那个寒冷的冬天,只留下青壮和年轻的女人。而如今那些青壮牧民已经在刚才一战之中几乎损失殆尽,场中自然是女人居多了。
“呼……”
急促的呼吸声从刘策身后的部队传来,无论新附军还是精卫营的士兵见到眼前这一幕,无不露出一丝贪婪淫邪的光芒。
“哇哇……”
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了短暂的平静,一名身着胡服的周国女子赶忙将怀中的孩子遮住,尽量不让他发出声响,生怕被这群如狼似虎的士兵给发现。
刘策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怀抱婴儿的妇女,其实他现在真的已经非常非常疲惫,只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下。
他强打起精神,缓步走到那周女面前,说道“你是周国人?这孩子是谁的?”
那周女闻言吓得赶紧跪下不断磕头“军爷饶命,军爷饶命,饶了我的孩子吧……”
刘策冷冷地问道“你愿意回大周么?”
那妇女摇摇头“军爷,我不回大周了,求你饶我们一命,我给你做牛做马都可以……”
刘策脸角微微抽动一下,抬头扫向四周,像这样已经给异族生下孩子的周国女子还不少,她们已经把自己融入到胡人之中了,哪怕在此处环境恶劣,天天遭受胡人非人的虐待折磨,也逐渐习惯这种生活方式。
见刘策望来,她们也齐齐跪下哭喊求饶,只求能放过自己和孩子的性命。
“宁愿在这里被胡人万般凌辱毫无尊严的活着,也不愿意回到中原重新开始生活么?”
听着那些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求饶声,刘策第一次对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信念动摇了。
“如果是这么个结局,那我一直以来都在忙碌什么?我舍命厮杀到底为何而战?最终得到的就是这么个结果?”
刘策重重叹了口气,看着那些匍匐在地的女人摇摇头,再看向那些男奴时,也都是显惊恐之状,有的只是卑躬屈膝,一脸的麻木不仁。
“我幻想过无数次踏入塞外那一刻,当我把中原子民救出苦海后,不奢望他们感恩戴德,只要他们能有尊严的活下去,会对未来充满希望,可如今……我马踏千里奋死血战,究竟在干什么?”
刘策别过头不再去看他们,而是对陈庆说道“传令下去,将周人和胡人分开,命人各自看押。”
“遵命……”陈庆应声而去。
随后刘策直接朝一座巨大的牛皮大帐走去,他现在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理想的世界究竟能不能实现了,或许到头来依旧是一场空?
……
牛皮大帐内,刘策坐在原本属于此部统领的虎皮之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牧区内搜出来的马奶酒,任凭辛辣刺喉也无所觉。
这时牛皮大帐被人拉开,楚子俊一脸肃穆的走了进来说道“将军,伤亡统计出来了。”
“如何?”刘策沉声问道。
楚子俊道“出征之际两万零二百三十八骑,连日征战已损失两千三百人,另有九百八十人带伤,其中一百五十人恐怕……唉……”
刘策心下一沉,随即问道“我精卫营本部伤亡如何?”
楚子俊道“伤亡不大,三部合计损失二百二十骑……”
刘策暂时呼了口气“子俊,你下去告诉他们好生休息,明天一早继续赶路。”
楚子俊道“将军,我们要去哪儿?”
刘策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出塞只是一时情急之下无奈的选择,为了跳开冀北大军包围圈,掩护左烁脱险才临时起意的,说实话这地方人生地不熟,走一步算一步吧。”
楚子俊闻言一惊,但随即暗自摇摇头,心道将军不可能没想好下一步该如何走,一定是太累了不愿意说。
“子俊啊……”刘策似乎有了些醉意,“你告诉我,我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将军?你怎么了?”楚子俊不想刘策会这般问,随即说道,“将军做任何决定,我楚子俊都会支持到底,精卫营的将士也会一如既往的支持你。”
刘策喝下一口马奶酒,说道“如果这一次我们都会死在塞外你也不会怨我么?”
楚子俊正色道“将军,将士马革裹尸何其幸也,何怨之有?”
刘策面色通红,对楚子俊笑道“你还没成亲,我怎么会让你去死呢?”
楚子俊觉得现在的刘策额外奇怪,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莫非是刚才那些奴隶么?
刘策见楚子俊不语,接着醉眼惺忪地说道“好了,你也早些去安歇吧,对了那些女子,如果……如果你们想的话……那就……自便吧,跟了我一路我也知道你们万分艰辛,是该让你们……放……放松下了……”
楚子俊闻言大惊“将军,万万不可!您莫要忘了军中条令由你亲自颁布的!怎么可以主动怂恿将士奸淫他人妻女?子俊断不会把您的指令传达下去!”
“屁!”刘策闻言苦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