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对,停止前进!别过去!快停下!”
“吁~”
待看清黑暗中斜立的拒马阵时,白悦猛地拉住马缰,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惊吼。
然而,呼啸的马蹄声淹没了他的呼喊,他虽然止住了后方骑兵的前行,却依然无法让冲在最前方的二百义军骑兵哪怕回一下头。
“噗~噌~”
“别~呃~”
疾驰的战马不可遏制地撞上了粗重连贯的拒马阵,但闻一片人仰马翻的巨响,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在整个夜空下似乎在告诉世人,地狱在人间也存在!
“啊~不,别过去……”
一名夜视能力不佳的义军士兵在即将撞上那粗长锋利的拒枪瞬息间,急拉马缰试图阻止悲剧发生,但很可惜,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
“吁~噗……”
战马被拒枪狠狠地洞穿马颈,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后,背上的骑兵立马被掀飞半空中,向拒马阵后密密麻麻的长矛阵坠落而下。
“不要~噗噗……”
冰冷的矛刃无情的没入他整个躯体,将他活活凿穿,在痛苦与寒冷中,那义军士兵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体内的鲜血如泉涌般顺着矛杆落在地面,带起一片殷红的色彩……
“哐啷~”
“呃……”
另一名义军骑兵战马被刺中瞬间,整个人也被掀飞,在即将落入长矛阵之际,求生的本能令他的身形在半空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扭动向后一扬,避开了长矛阵范围。
然后他的后脑勺却撞在粗长的铁链之上,活活砸碎了脑盖,就这么两眼一翻,无声的死去。
“砰砰砰~”
“呲呲呲~”
不少骑兵敏锐地避开拒马枪向中间空隙疾驰,但无一不是被悬挂在双拒枪之间的铁链给掀入长矛阵内,带起一股连绵不绝的肃冷之声,无一不是被长矛刺穿身躯,在痛苦中慢慢死去。
“放箭!”
“飕飕飕……”
眼见近百骑陷入自己布置的拒马阵中后,吕肃当即命令刀盾手身后的弓箭手攒射出搭在弦上的羽箭,将战果更加扩大。
“噗~”
一支支森冷地箭矢将那些还在疾驰中的义军骑兵掀落马下……
“白将军,现在怎么办啊?”
看到吕肃阵前义军惨状,白悦身边的义军骑兵一脸惊恐地对他说道。
白悦现在是面色万分的阴冷,看着前方战况是迟迟说不出话来,这种稳到这等地步的军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殊不知镇字营名言是:任你诡计多端,我只管我行我素,徐徐而行,这支部队的风格又岂是白悦能明白的……
“命令全军,撤退!”
“白将军,那他们……”
白悦眼眸一闭:“走吧,我们救不了,如果再冲下去伤亡只会更大……”
“唉~”义军士兵叹离开口气,然后前去下令义军向后方撤去。
……
“参见军督大人~”
八月初三,也就是擒住陆元岭、苏敬山以及董天珂三名逆首第三天,刘策就率领四万大军来到了常阳峡谷。
武镇英等将士一见到刘策立马双足并立,对他行了军礼。而霍青、徐辽等人则是抱拳单膝跪地。
刘策挥挥手说道:“俗礼省下,本军督已经在来时路上收到你们传出的军情,大致经过已经了解,做的很好!”
武镇英忙道:“都是军督调度有方,末将实不敢居功。”
刘策微颌眼眸问道:“陆逆三人何在?”
武镇英说道:“目前正关押在军中有专人看管。”
刘策说道:“引路,带我去见他们!”
“遵命!”
……
“刘策,你不得好死~总有一天你会遭报应的!”
“黄毛小儿,我陆元岭真是着了你的道,好恨啊……”
“没想到我董天珂居然会被你这般玩弄鼓掌间,哼……”
一进入关押陆元岭三人的营帐内,刘策就见他们三人浑身是血被绑在刑讯架上,三人一见到那害自己沦落成阶下囚的罪魁祸首,顿时痛骂不止。
刘策双手环胸,背立而站面无表情地听着他们谩骂,身边的叶胤则轻捻手中佛珠,同样一言不发。
待他们骂累后,刘策这才轻哼一声开口说道:“骂完了?”
“哼……”陆元岭怨毒地瞥了眼的刘策的身影,把头别到一边。
刘策转身冷冷地说道:“从你们准备密谋造反私通胡奴那一刻开始,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你们为了自己的私欲不惜与塞外蛮夷勾结,欲置百姓与战火之中,像你们这种无耻又自大的小人,本军督势必诛之!”
陆元岭抬头对刘策不屑地说道:“刘策,你少在那里自作清高,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想要握住幽州各地军权而已,纵使我们几个不反你也会置我们死地对吧?”
刘策嘴角一瞥:“本军督没你们想的这么卑鄙,没错,本军督是要掌控边军兵权,但那是为了和胡奴开战而备,不像你们只为了满足自己的权力yù_wàng!”
苏敬山大吼道:“少在那装蒜了,刘策你个卑鄙小人,早知道我就应该在你初到宛平时就举兵杀了你以绝后患,可惜啊,好恨!”
董天珂也说道:“刘策,我知道我们几个落在你手里必死无疑,我现在别无所求,只想求你给我个痛快。”
刘策阴冷地笑道:“你们的确该死,但你们必须接受幽州百姓的审判后再死!”
苏敬山闻言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