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那数百人马为首一人四十几岁,穿戴一身虎面银光铠,手持一柄偃月刀,但铠甲上尚有未干的血迹。只见他拉住马缰,对身边一名将士说道:“前方何处”
那士兵脸色惨白,嘴唇因为干渴挨冻导致微微裂开,神色满是疲惫。他走上前看了几眼道:“启禀将军,前方是义和口……此处平原地带,除了那片密林外,无其他有伏击地点……”
“派人去打探下,流贼应该不至于在这里埋伏一军吧?”那领头将领道。
就在此时后面有一名士兵“哐啷”一声倒下,众人赶紧上前搀扶,却发现他已经断了气。
随即,马上的骑兵也倒下一个,很快便没了生息。
另一名士兵苦苦哀求:“将军,他们都活活累死了,歇息下吧,兄弟们已经四天没合眼了,流贼又怎么会料到我们会行进到此呢?”
“连着四日,同流贼大战十余场,战马损失六十匹,五百甲士如今不足两百人,还几乎人人带伤,实在疲惫不堪,跑不动了啊。”
只见那将领大喝道:“不行!我们耽搁实在太久了,必须尽快赶到蔡州城和薛大人会合,告知他凉州省情况……”
“可是……兄弟们真的已经走不动了,你就可怜可怜我们,歇息会儿,喝碗热水,打点野味充饥下再赶路吧!”
“是啊,将军!歇息下吧!”
眼见众将士不住求情,那将领眼中闪过不忍,沉思了会儿说道:“好吧!就歇息一个时辰!但不能在这里歇息,为防流贼偷袭,必须去前方密林内,带上他俩尸身,立刻动身。”
“多谢将军!”那几个士兵跪下谢了声,总算束了口气。
“弟兄们且放心,等我见到薛大人,一定请他还好奖赏你们,战死的兄弟也会有抚恤,我薛鹏绝不亏待自己兄弟。”那名唤作薛鹏的将领见自己麾下将士毫无斗志,不住打气道。
但效果不怎么理想,众人依旧眼神呆滞,一士兵道:“我不要什么奖赏,只求现在让我好好睡一觉……”
“唉……”薛鹏叹了口气,一道向密林行去……
密林内的刘策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却已经看清这不到二百人却人人身披铁甲,而且那二十多匹战马一看就不同凡响,顿时双眼发亮。
“这二百套铠甲不错,正好可以补齐一个旗的甲胄……”刘策已经下定决心要抢夺了,虽然眼前这些人一看就是百战之士,又和之前遇到的流贼锐兵不同,似乎更为强悍些。但那有怎么样?看他们这么疲惫无论出于什么目的,这些人都已经是粘板上的肉,任自己宰割。
思到此处,刘策对王诚说道:“准备吹号,一刻钟内结束战斗!”
“遵命!”王诚掏出角号,正准备吹响,却立马被秦墨按住阻止。
“将军不可!他们不是流贼!”秦墨急着阻止精卫营进攻。
刘策奇道:“莫非先生认识他们?”
秦墨道:“那些士卒所穿铁甲,如不出所料,正是盛州薛家所部的护卫军。”
刘策奇道:“那又如何”
“将军有所不知,那薛家护卫军的薛鹏、薛翼和我是至交,墨以人品担保,他们和官军不一样!皆是人中豪杰!还请将军卖我几分薄面,不要为难他们了。”
“嗯……”刘策想了想,忽然大手一挥,吼道:“列阵!出林!”
“呜呜呜呜~”角号响遍整片密林。
瞬间整个林子内一声齐喝,除了陈庆部外,刘策部和郭涛部,挺着七百支长矛缓缓步出密林……
“将军!”秦墨万万没想到刘策不听自己所言,竟是率军主动迎了上去,不由冒出一身冷汗!
“敌袭!列阵!”薛鹏和他所部大吃一惊,万万没想到密林内真有伏兵,赶忙下令结阵迎敌。
“这是……流贼怎么感觉这装备这气势比雷霆军还可怕”望着缓缓毕竟的长矛阵,薛鹏脑子都有些不好使了,眼前这支军队给他感觉实在无法用言语表述清楚。
薛鹏部虽然面带惊容,浑身带伤疲惫不堪,但一百九十六名士兵还是迅速结成了五人为一组的队伍,手持刀盾长枪等武器立在自己位置,随时准备再次开始搏杀,他们加入薛家护卫队第一天开始就是为了杀人和被杀,已经习惯了生死……
“停!”刘策大喊一声,王诚所部立马一声鼓号响起,精卫营七百名将士立刻在距离二十步左右停止脚步,最前两排的二百名士兵将冰冷的长矛对准了正前方薛鹏军队。
这种令行禁止,整齐如一的军阵让薛鹏心惊之余也不由叹为观止,“这是一支绝对的精兵!”薛鹏暗自想道,别说现在自己这二百人疲惫带伤,就算巅峰状态五百人整装而待胜负也犹未可知,流贼到底什么时候有这么一支精锐部队
刘策踏步上前,对薛鹏道:“尔等还不投降么?”
“哼!”薛鹏负于马上,手中偃月刀缓缓抬起,“我薛家卫队只有战死的将士!没有投降的孬种!流贼!放马过来吧!”
刘策笑了笑道:“薛家敢问你是薛鹏还是薛翼”
薛鹏双眼一眯道:“本将军正是薛鹏,有胆就尽管上前,我手中偃月刀势斩汝等!”
“哦”刘策玩味的笑道,“勇气可嘉,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投枪!”
“叮!”一声清脆的青铜撞击声从王诚手中响起,但见后方最后排百余支投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