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阎衡手中厚重的特制腰刀结果了两名刚爬进拒木阵内的流贼,见流贼攻势稍减,顿时松了口气,但看看自己这边也有几百士兵伤亡,也不免有些心痛。
“长枪手!顶住左右两侧,刀盾手盯住正后两方!”阎衡的命令不断回响在四角拒木阵内,一时流贼竟是不能存进。
“带些人去把山坡上的官军给端了!娘的死伤太惨重了!”丁坚眼见对面小山坡上密密麻麻的弓箭手不断收割着自己义军性命,不由呲牙裂嘴,如果再不把那些弓箭手干掉,这些饥民必定会崩溃,那后果不堪设想。
“头儿,那拒刺距离太长了,不好绕过去啊!”一名流贼苦着脸道。
丁坚抓起他衣领一字一句道:“绕不过也得过,带万把饥民给你们掩护,务必把那些官军给老子全部清除!办不到你脑袋也不用留了!”
“是!”那流贼大喊一声,领命而去。
那流贼带了五千流贼胁裹着两万饥民,艰难的绕开四周拒木,向山坡上蜂拥而去。
“嗯”拒木内的阎衡看着这一幕,眼神不由一亮,很好!就是现在,“放响箭!”
“咻~”
突然山坡另一端又出现千余弓箭手,正弯弓搭箭狠狠地射出手中箭矢飞入拒马四周的贼群,顿时又是一片呻吟响彻四野……
“怎么可能”丁坚双目圆睁,几欲喷出火来,“居然还有弓箭手!”
“啊~我的眼睛!”
“不~不~”
……
惨叫声传入丁坚耳中,他定睛望去,只见先前攻打山坡上的饥民纷纷被弓箭射翻,原本瞄准拒木四周的弓箭手现在全部将箭矢射入正在爬坡的流贼,目测已经有几千人的伤亡。
“可恶!回来,快回来,别打了!”丁坚气急败坏的叫道,无奈路太远,那些攻坡的流贼根本听不到丁坚的呼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个一个被山坡上以逸待劳的弓箭手射杀,密集的人群无疑就是一个移动的活靶。
“呃~”一支羽箭贯穿了那名率兵攻坡流贼的咽喉,他捂着脖子,满脸不甘的倒下,身边不断又流贼身上中箭滚下纷纷山坡……
“叮叮叮叮叮……”身后离战场几百步外,一阵金属敲击的声音响起。当听到这阵声音时,原本还疯狂的流贼顿时一口血气泄去,嚎叫着向来时方向逃去。
“唉~”丁坚叹了口气,也只好带自己本部随大队一道退去。
眼见拒刺四周流贼潮水般向后退去,阎衡大吼一声:“好!弟兄们,随我一道追击!”
“嗷嗷嗷~”
拒刺阵内的士兵齐声一吼,从拒木裂开的一角杀出阵外,将未及逃跑的流贼一个个砍翻在地……
“蠢货!”远处杜芳暗自骂了一句,“不怕流贼反戈一击么?几十万流贼溃兵也敢冲当心被逼急了给你来个鱼死网破!”
……
“杀啊,杀啊!”彻底杀红眼的阎衡旗团万余人疯狂的向前追砍一切可见的流贼。
“娘的,没完没了是吧?”丁坚眼见阎衡旗团紧追不舍,不由眼冒寒光,“全军掉队,吃掉这些官兵!”
训练有素的八百锐兵和剩余的一万八千多名贼兵在丁坚指挥下,嚎叫着扑向阎衡所部,很快就搏杀在了一起。
“啊~”
“哈~”
“噗~”
面对各自对手,丁坚和阎衡都分外眼红,血液不断在双方将士手中兵刃飞洒。
“给老子死!”丁坚手中所持是一柄精铁鬼头刀,只见他一个回旋,周围三名士兵头颅就被齐齐削飞。几名官兵见状,正要扑上去将他按倒,却被另外几名锐兵阻挡……
“嗯”阎衡望着越来越多围上来的流贼,头脑顿时清醒不少。
“叮!”一名流贼锐兵一刀砍在阎衡的铁甲上,但厚重的铁甲很好的保护到了阎衡,除了甲叶的震荡令他有点不适外,没受到任何伤害。
“滚!”沉重的腰刀扫过那名锐兵头颅,还未等他反应就被刀背活活砸碎脑壳飞了出去。
“撤!撤!快撤!”阎衡一刀拍死那名锐兵后,大喊着让士兵后退。不一会儿功夫,官兵和流贼又经过短暂接触后,迅速随阎衡一道向后方本阵退去。
“别追了,小心有诈!”丁坚见官兵退去,喝住了欲追赶的流贼,那漫天箭雨不停回荡在他脑中,可不想再去触这霉头。
……
六道口内,段洪望着遍地垂头丧气的饥民,面色铁青。
“这李宿温果然名不虚传,布阵缜密,将这些官兵调训得如此骁勇,这次真是被杀了个措手不及,见识了!”傅如海不由叹道,不愧是逐雁军后人,顺义军人马多则多矣,勇猛比之官兵也不遑多让,但就是缺少独领一方的将才啊。
段洪眯着眼道:“我军要想挺近到五梁镇前,李宿温这道坎必须要踏过去,军师可有何妙计”
傅如海道:“可遣饥民砍伐六道口内圆木,拼成一团,置于车前,待到拒刺之前,可一鼓作气破之。”
段洪沉思了会儿,道:“军师此计甚妙,本帅这就派人前去伐木。”
……
“啪~啪~啪~”
李秀文大营内,阎衡正趴在校场边的凳子上,身后两名持杖士兵正一下一下将手中军棍打在他臀部,依稀可见一片血肉模糊。
李秀文坐在帐内,对帐外行刑之事充耳不闻,只是面不改色地看着手中兵书不发一言。帐内立在下方各营将士有些不忍,尤其阎衡旗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