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痒粉最终的成品分装两瓶,宋承欢作为出资人不意外地分到了一瓶。
换好衣服溜回沧澜山时天边已翻了鱼肚白。
随便扯了个借口跟承华打了招呼,宋承欢便掐着时间去了后山。
这片梨花比起半月之前所见只盛不衰,也不知是不是沧澜山的仙气养花。
她慢着脚步,却无心赏景。
昨日仓惶逃走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也不知被她丢在原地的承舒会作何感想。
不过在见到人后她才明白,她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
也不知承舒是神经太过大条还是太过善解人意,他从未主动提起过昨日之事。
这样真是再好不过了。
只是承敏那里……
“你不是说要与我说一件事吗,怎么自己发起呆来了?”
承舒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面上表情似笑非笑。
宋承欢回了神,清清嗓子解释道:“哦,是这样的,我……我昨日犯了点事,被罚了半个月禁闭。”
她说着声音愈来愈小,脑袋也微微垂下。
这是典型的羞愧心虚的表现。
承舒闻言抬手摩挲着下巴,语气不变着两根指头敲了敲托着下巴的手臂,缓缓补充,“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这都被他看出来了!他是有读心术吗?
宋承欢紧了紧藏在袖子里攥着药瓶的手,抬头看他,试探地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有人冤枉了你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并且那个人还害你的朋友损失了一些东西,那你该不该帮你朋友去小小地报复一下那个人啊?”
承舒安安静静地听完了她的一大串假设,而后朝她扬起一个轻轻巧巧的笑:“你是要帮你那师兄报复承敏啊!”顿了顿,他感叹,“有点意思。”
“喂!”宋承欢没想到她已经把话里信息都模糊成这样了,承舒还是毫不费力地解了码,顿时急得跳脚,“你听就好好听,干嘛要乱猜啊!”
承舒心情颇好地朝她挑挑眉:“反应这么大,看来我猜对了啊。”
“你……”宋承欢一时语塞。
不知为何,在眼前这人面前,她总是能被轻易地看穿。也许是她在他面前愈来愈随心,也许是他本就是个能通人心的妖魔。
承舒就在这时把脸凑近她,眸中泛着毫不掩饰的好奇:“所以,你们打算怎么报复承敏啊?”
宋承欢也干脆不否认了,只警惕地瞅着他:“你问这个做什么?”
“自然是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他回答得很坦然。
听得这话的宋承欢却是吃了一惊:“你要帮忙?”
“也不大是,你总要把计划告诉我,我来衡量衡量。”
宋承欢瞅着他一脸真诚的表情。
至此为止,承舒在她眼中的角色都是一个好人,何况他的实力千倍万倍高于她和承华,倘若他能答应帮忙,一定是个很了不得的助力。
等等,她是在心里已经完全赞同承华的计划了么?
她这般左思右想着,手已是从广袖中慢慢伸了出来,那装着痒痒粉的雪白瓷瓶就这样暴露在了承舒的视线中。
这回还不待承舒发问,她就已经老老实实交待道:“这是承华配的痒痒粉,能让人痒上一天一夜。”
“就……这样?”承舒语气染了些讶异。
宋承欢于是挑眉反问:“不然呢?”
承舒轻咳了一声,恢复了常态:“若是如此,我自然是可以帮忙的。想必,以你和你师兄的功夫,是很难接近承敏的吧?”
宋承欢自然是眉开眼笑,却不忘多留个心眼:“那,你这么帮我们,要什么报酬啊?”
“你倒提醒了我,报酬,我想想啊……”顶着对面人灼灼的目光,他思索了小半刻,似是灵光一动,“不然就这样吧,等你关完禁闭,给我做顿大餐,如何?”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