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蒙细雨又是整整淋浸了一夜,仿佛要将这天地都抹上一层湿润。
夜半无事,当驿站中再次发出声响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严冬起身,走出门外,杜毅的身影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宋溪等三名亲卫。
“都尉。”宋溪看到严冬出来,上前说道。
“杜毅他们去休息了吧。”严冬活动着筋骨,总觉得有些不适,阴雨天气,甚至让他的身骨都变得湿软起来。
“刚去睡了,还不到一个时辰。”禀告着,宋溪又说道:“都尉,这个驿站,好像有些怪异,晚上,竟然没有一点动静,到现在,生火做饭人都还没有动静。”
“找人问过了吗?”严冬皱眉,这个驿站,确实有些问题。
“找了,一个下人说,他们早就准备好了。”宋溪疑惑的说着。
“那就算了,我们一会儿就走,没必要再计较什么。”严冬说着,走向孙哲的房间。
推开门,孙哲还在熟睡中,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严冬上前,拍了拍他。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孙哲见是严冬,问道:“怎么了?”
白了孙哲一眼,严冬无奈道:“起床了,咱们还要早点上路。”
“哦,这就起来。”孙哲揉着眼睛,慢慢起身。
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严冬等人都吃过了饭,整备完毕,正式开始上路。
马蹄踩在泥泞的路上,缓慢的前行,此时,雨势越来越小,比之毛毛细雨,还要小上三分,严冬一行人也褪下了蓑衣。
细雨淋洒,在盔甲上聚集起滴滴水珠,虽是夏季,但是马匹还是喘出阵阵烟气。
一个时辰后。
“都尉,查过了,附近并没有其他的桥梁。”杜毅满身泥水,从远处跑来。
看着眼前湍急的河水,严冬有些郁闷,自驿站出来后没多久,雨势又渐渐大了起来,不过这并不妨碍众人上路,穿上蓑衣,继续前行。可是没想到,走到这里,却发现桥断了,而且看河水,异常湍急,根本不能过人,甚至宋溪还去试了一下,差点被冲走。
“真是倒霉,这鬼天气。”孙哲不悦的谩骂着。
“回去吧,即便雨停了,这桥恐怕一时半会儿也修不好,还是问问驿站的人,有没有别的路。”严冬叹了口气,也觉得有些出师不利。
调转马头,一行人又朝驿站返回。
走到半路,就发现另一群足迹,朝一旁的山林中而去,众人好奇,却也没有理会。
当逐渐靠近驿站的时候,地上更加泥泞起来,严冬有些迟疑,难道在自己等人走后,又有一群人路过这里?
再次回到驿站的时候,大门又是紧闭,众人都是皱眉。
这驿丞,也太懒散了。
“嘭!嘭!嘭!”
“开门!开门!”
杜毅下马,狠狠的扣着铜环,没有一丝和颜悦色,身为士卒的他,有些恼火这处驿站。
马上,虽然雨势又大了起来,披上了蓑衣,但是严冬还是隐隐的从周围的空气中闻道一阵淡淡的异样。
“下马!戒备!”严冬瞬间皱眉,大喝。因为他已经闻出来,这潮湿空气中的异样,分明是血腥味。
“啪!啪!啪!...”
“噌!”“噌!”“噌!”....
顿时,亲卫们一个个翻身下马,抽出钢刀,戒备的朝四周看去。
杜毅也是凝重的朝严冬看去。
“踹门!”
“嘭!”在严冬的令下,杜毅一把踹开大门。
大门内,还是一如昨晚,空无一人,但是透过一滩滩泥水,可以看出,绝对有不少人曾在这里踩踏过。
“孙哲,待会跟紧我。”严冬嘱咐着,看向孙哲。
喉结蠕动,孙哲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看严冬和亲卫门一个个神色严肃,连忙点头,不顾蓑衣,也是直接下马,跟在严冬的身后。
沥沥淅淅的雨声仍就在耳畔响起,眼前,一道道水帘倾泻,滴落在大地上。
杜毅等六名亲卫,将严冬孙哲围成一圈,而后缓缓的朝驿站内走去,任凭雨水打在身上。
目光扫视着四周,严冬回想着驿站的一切,暮然发现,这个驿站,破绽实在是太多了,不禁有些后悔,自己昨晚实在是大意了。
正堂的门并没有关,当严冬等人来到此地时,一眼望去,仍旧空荡荡的。
走了进来,严冬面沉如水,喝道:“两人为一队,搜!”
“是!”
六名亲卫两两结伴,朝驿站搜索而去。
“严冬,该不会真出了什么事情吧。”孙哲此时脸色也有些不好看,想想自己做昨晚还在这里住了一宿,怎么今天刚走,就出事了。
摇了摇头,严冬低声道:“八九不离十。”
沉默,孙哲不再说话,目光却是不住的扫视着。
不多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严冬起身,孙哲也是连忙看向门外。
“都尉,您过去看看。”田富勇脸色有些不平静,话语焦急。
“带路。”严冬说着,大步向门外走去,而孙哲也是连忙跟上。
柴房,严冬眉目成山,脸上闪过一丝狠厉,而一旁孙哲,却是面如死灰。
在他们的面前,则是五具尸体,其中一人被扒光了衣服。他们的脖颈处,都有一道浅浅的伤口,虽然此时已经没有鲜血流出,但是地上一滩滩深红色的血迹,证明他们已经死了。
“都尉,搜遍了,整个驿站没有一个人。”宋溪喘着气,他和几个亲卫跑遍了整个驿站,甚至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