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的夜,小小的风扇带不走盛夏夜里的酷暑,机械的低呜声,隐隐地令人烦躁,失眠。祝愿所有的考生考试顺利!
窗外对面不足十米的楼上,灯光总是那么亮,照得人心慌慌。
每动一下,身夏老旧的弹簧船就会发出低低的嘎吱声,不禁想到白日里那场短暂而激列的纠缠,心,没用地失了速。
灯光渐渐幻散在眼底,弥化成另一个昏暗的房间,从那窗口里望出去,也有一盏蛰眼的灯,那是一盏白炽路灯,十分老旧。
老旧的木床发出嘎吱嘎吱的低响,因为不胜热晴的反复折腾。
她眯起眼,灯光渐渐模糊在眼底,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悄悄消失,一片森凉。
——丁莹,什么时候带我去见你父母?都说丈母娘见女婿,越见越欢喜。
——切!你又知道了,俗话都说岳丈见女婿,越见越讨厌。
那快乐来得又猛又狠,一下子把她捧上天堂,满目星光耀耀,银河迢迢,浩瀚宇宙,任之畅游。
希望,满满的希望就要实现。
甜蜜,化不开的甜蜜快要将人灭顶。
可是酣畅之后,随之而来却是排山倒海的空虚,宿命般的无法逃脱。
——我在朋友这里,今晚不回来了。
——不,我从来没说过。没有!
我爱你,那三个字从来没有存在过,即算是在两人最热晴火辣的时刻,那飘浮在你耳畔的喃喃蜜语里,也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三个字。
甚至,连“喜欢”,都是奢侈的。
一切,都是错觉。
是错觉吗?
女人在过度的渴望和花痴般的幻想中,出现的幻觉罢了?!
他说过,很可爱,在一起,我要你。但是,翻开那一页页的回忆录,真的好像寻不到“我爱你”这三个字。
连曾经,都没有!
冷了,便淡了。
淡了,便了了。
了了……
纵使你撕心裂肺地质问,哭吼,也回不来了啊!
人心能有多狠?
当那个人背转过身去,越走越远,你追不上,你寻不着,你看不见了,你才明白。
人心能有多狠!
……
一个人的心,能有多狠?
坐在镜子前呆了一刻钟,直到邻居大叫着锅里的水都烧干了,东西都胡了,丁莹才猛然回神,冲出房间,冲进满是胡味儿的厨房。
看着黑漆漆的锅底,无奈地只能将东西全部倒掉。
往往,只要偿过那滋味儿,也能学会耍狠了。
至少,在一切还没真的开始,还没有蓄满那么多希望,还没有蜜里调油甜得化不开时,早早地绝了,就不会那么念念不忘,耿耿于怀了。
她没有错。
……
丁莹看着时间,气喘吁吁地,终于在最后一分钟,安全上垒。
“丁姐,好难得哦!咱俩今天一起做垫后。”
小诗嘴里还衔着没喝完的牛奶,笑眯眯地跟丁莹打招呼,即使肤色不佳,发色枯黄,但是年龄上的优势让她身上的年轻朝气总是那么耀眼,让人羡慕。
“哟,莹妹妹今天不做第一劳模了。”李倩端着绿茶杯走过,口气依旧酸中带涩。
丁莹突然觉得,她的生活总算走回正途,一切都是充满希望和美好的,小诗的幼稚花痴,李倩的酸气嘲讽,习以为常,若是少了还会觉得不习惯,此时见着便觉出几分可爱。
回到自己的卡座,本来放桌上的那叠邓云菲的资料不见了。
丁莹疑惑,刚询问完临座的人都说不知,邓云菲跟着阎立煌就过来了,看样子两人是要到老总办公室开小会。
只看了一眼,那人就停住了脚步,朝她这方走来。
顿时,丁莹感觉办公室的气氛变了,周人的目光都变得偷偷模模,藏着几分晦涩难言。
丁莹只吸了口气,寻常一般地朝来人礼节性地点了下头,开口想问邓云菲。
阎立煌先开了口,“云菲之前拿来给你的那些资料,我让她根据方案的需要,先进行整理筛选,完后把结果交给你,由你负责审核、精修。另外……”
这番吩咐下来,传达了一个十分明确的信息:丁莹现在被任以更重的责任,连邓云菲都要辅助她打下手,听命行事。丁莹需要呈报的人除了老总,就只有阎立煌。以前必须向邓云菲协商的事,现在不用再通过她这一关,可以直接跟阎立煌汇报商定。
无疑,这对于做双方合作协调工作的丁莹来说,少了邓云菲这个公私不分情绪化的掣肘人物,以后的工作可谓轻松多了。
可是,丁莹又有些隐隐的不安,不明白阎立煌的安排,到底还有何用意。然身在公司场合,不若私下可以畅性而为,她只有听命行事,小心应对。
……
开会时,会议气氛似乎有了些许不同。
在往常,多数时候都是领导发言又长又臭,老生常谈,下面的人一个个表面称应,心下腹诽连连。
而今,似乎有了阎立煌这个异类老总的声音,老总们的思维和言语模式,有了些变化。
还有总喜欢在会议上大展专业风范,技压群众的邓云菲,似乎也没有那么嚣狂自大,收敛了气焰,开始学会附合其他人的言辞,态度温和了不少。
至此,一些不爱发言的人倒是活跃了起来,表达自己的意见后,竟然都能获得会议的核心人物,那个男人的一句肯定,或赞赏。
“小丁,怎么往常你的意见不少,今天倒成了闷葫芦了。”王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