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已经有许久许久,没有被一个人,这样细致入微地照顾着,关心着,疼宠着。
“全是借口!”男人一针见血地下了定论,“是你自己脸皮太薄。我看公关部的只是送个文件,也调车。大材小用,人家心安理得。你当用不用,就是过度自卑。”
她心里一沉,“人家哪里自卑了?阎立煌同志,你不要胡乱扣大帽子,好不好?这根本就是两件完全不搭匝儿的事。”
他的口气却有几分咄咄逼人了,“你不去申请一下,怎么知道结果不行。只要你够有自信,够坚持,完全可以理直气壮。要知道,比起公关部这种动辙就消耗浪费的部门,你们不断创造业绩和利润的策划部,更应该获得公司的资源支持。丁莹……”
男人的机会教育,论据充分,口气也十足高调,把那位居高位者惯于指挥的威势发挥到了炉火纯青,想说没压力都不行。
可是,她的心里,分明又有些异恙,不适。好像,有哪里还是不对劲儿。却是不想去深究!
两个人相处,就不能过于斤斤计较,不然就是无中生有,因小失大。
“好了啦,人家知道了。”
低低的声音,有些闷闷的感觉,软了调儿,也像是在撒娇儿。
握着手机的手,也松了松,他直压下那抹想要冲到现场的冲动,微哑了声音,“莹莹,晚点儿我来接你,一起去见个老朋友。”
“什么老朋友?”她略略提起了些精神。
“本来早前就想让你见见,结果某人却在大马路上骂我是阴阳怪气的阎王爷!”
丁莹低呼一声,立即捂嘴。
记忆迅速倒带,竟然还是那么清晰。记得给他取了这个“歪号”的时间,已经是好几个月前,项目刚刚开始策划那会儿,盛夏伊始。
背后说人坏话,总归是不好,何况还是自己的鼎头上司,现在又成了秘密晴人,又窘又尴尬,吱吱唔唔地应着就只想转移话题。
转念之间,情绪竟又走过一个波峰波谷,蜜水儿就像顺着电磁波辐射到了她的耳朵里,又顺着耳朵填进心里。
“立煌……”
耳朵里,缓缓震动着那软软的声音,他深厉的眉眸又不觉柔了三分。
情之伊始,总是最甜密。这切切婉转的心思,只是一个呼吸,似乎都会被察觉,都会让你,情难自禁,辗转品味。
“忙完了就给我电话。”
“遵命,长官。”
“我什么时候成了长官了?”
“你刚才口气那么严厉,哪一点不像吹毛求疵的长官。”
“莹莹,你又在揪手指?”
“你怎么知道?”
男人低低笑出声,那好听的声音仿如一道电流,传进耳朵里,全身都酥酥麻麻的,难以铭状。
红了脸儿。
“乖,好好做事儿。”
“知道啦!”
“挂了。”
“哦。”
“……”
那时,他听着电话里浅浅的呼吸声,看着红色的挂断键。
“……”
那时,她的掌心发热,心口发热,等待着那一声急促的盲音来帮她把魔咒去除。
可是……
可是……
“莹莹?”
“我等你。”
似乎都不用说明,便知道对方的心意。
同时,在彼此看不见的地方,想像对方会心的微笑。
“莹莹,女士优先。”
“哦!”
不知又沉默了多久,丁莹看着电话里一直接通的无声,呼吸都不由得变得小心而虔诚。
最后,她咬着唇儿,轻轻按下了那个键。
却仿佛这小小的一下,彻底点开了一扇门,叫,心门。
……
肩头突然被人重重一拍,吓得丁莹大叫一声。
回头,却见小青年笑得贼乐儿,气得她跳起身就追打过去,闹腾了一会儿,可被揶揄惨了。
“丁姐,你这是梅开二度,春天提前到啦?”挨打的一号儿最喜欢糗人。
“恭喜丁姐,贺喜丁姐,什么时候请姐夫一起吃个饭,咱们兄弟可得好好感谢他的大义凛然,牺牲奉献哪!”二号的油皮也丝毫不下一号儿。
“得得得,你们就想敲人吃饭,也没个格调儿。像丁姐这么有才华又贤惠的女人,咱姐夫至少也要砸几张大红卡,才请得起咱吃这顿亲家饭诺,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三号是店里的小头目,一边插腰说着,顺手就拿着一张红闪闪的结婚请帖,以之当扇,笑得眉开眼笑。
丁莹早臊红了脸,几年合作,这几个小子倒是胆性儿愈发大了,最爱跟她开玩笑。她一急之下,就跑去抢那婚礼请帖,却立即教一号给截了,逗得她满屋子转。
结果一不小心,不知碰到哪里,突然全部断电。
“哎呀,都怪你,这下惹大祸了。”丁莹吓坏了,后悔死自己的毛毛躁躁,怎么跟一群小屁孩较真儿。看着一屋子黯淡,想到要是因此延误了海报打印的事儿,自己真是难辞其咎,死而后矣了。
丁莹忙跟着小头目去察看情况,没有注意身后那小小的一幕。
二号要去抢一号手里的请帖,还嘟哝着说了什么,立即就被一号扯到一边埋头低语了几句,也跟着变了脸色。
“老大没注意,必须提醒一下。这玩艺儿就别让丁姐看到,存一个闹心儿。”
“知道了。你小子,倒也有心。”
一号目光闪了闪,回头捏着那红请帖,就想有冲动想撕掉了,可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