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为保险,游自强又打了几个电话做关系,让小吴帮忙,加紧提前签约的步骤。
……
这晚,没有《生活大爆炸》,没有意大利空心粉,也没有煎牛排。
回公司后,阎立煌就开始打电话,找资料,托关系,全绕着那个已经被确定有主儿的单子用力,俨然一派不到黄河心不死、不到最后一秒不放弃的劲头儿。
丁莹觉得根本没必要在这上面死嗑,浪费精力。
阎立煌却非常坚持。
两人意见相左,几句话之后,又失了控。
——你是不是舍不得游自强,处处为他掩饰、开脱!
——掩饰?我为他掩饰什么,我说过,我早就跟他关系了。
——跟他没关系了,但跟我关系很大,对不对?
——阎立煌,你能不能讲讲理啊!他们大大后天就要签约了,这个项目做起来,至少也要十天半个月,我们已经出局了。三天,只有三天,能做什么?
——爷说能做,就没有做不成的事儿!
——阎立煌,你不是神。
——那你以为我是什么?
——你这根本就是无理取闹,浪费时间。
——丁莹,难道那个矮穷挫欺负到我和我女人头上,拉屎撒尿,我tm也要闷不吭声儿吃这种闷亏吗?当晚要不是我赶到那里,你是不是已经随便跟某个男人去开房,而不是现在站在我面前,对我说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理取闹、浪费时间?!
那好,我告诉你,要不是爷还留着劲儿,就凭爷一句话,明天游自强就别想再在蓉城这地界儿上混!要是他对你来说真没半点儿意义了,你为什么总要为了他,跟我在这里吵?你这就不叫无理取闹、浪费时间了?
丁莹走在那条熟悉的步行街上,看着嬉戏的孩童在身边跑过,散步的人在做器械运动,桔黄的路灯已经亮起,这饭后的时光总是特别悠闲轻松。
此时,她的心情,却说不出的沉重。
明明回公司前,两人还好好的,可是为什么转眼,又吵到不欢而散。
当他吼完那句尖锐的责难,她气得拿起包包,就打卡下班了。
一闷头儿地冲下大楼,在公交站台上,看着三趟车开走,也愣是没上车。后来还是走了回来,在这条步行街上,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那间亮着灯的办公室。
百页窗紧闭,未曾见到一抹人影驻足。
可是,她却站在这里,遥望许久,满心踌躇。
明明就放不下,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丁莹叹息一声,回头去了一家中餐馆,点了两人份的晚餐,回到大厦。
一个人的电梯里,曾经的一幕突然跳进脑海里。
像那样,被独自困缚的事,她也并非第一次经历。可曾经的每一次,每一次,都是她自己咬着牙,挺过来。曾经的每一次,任她在井底呼唤多久,顶多得一两人在井口观望,从未有一人至少给她扔一根救命绳索,将她拉出深渊。
他也许永远不会明白,那晚,他不仅给了她一根救命绳,还给了她一个新的希望。
之后的那些犹豫,不过是对现实残酷的畏惧;那些扭捏的矜持,也只是对爱的自卑和不自信。
可这些又有什么?
不都被他的无畏无惧打败了吗!
现在,他要帮她打开心里最深的那个结,拯救那个被游自强种下又捣毁的世界里的丁莹。
也许他说的是对的,她心里仍有些放不下。但现在,那些都不重要了。
……
与此同时
阎立煌的办公室里,并非他一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
邓云菲知道阎立煌在做的案子,便主动留下陪他加班。
完善的资料送到男人面前,可是男人给她的却是另一个晴天霹雳。
“云菲,这是为你好。”
阎立煌面色微冷,眸光沉凝,他倾身俯案,态度和口气都显示他并非在说笑话。
邓云菲却是已经气得浑身发抖,脸色泛白,一下吼了出来。
“那是我的事儿,你凭什么过问。”
“凭你,至少还叫过我一声三哥。你是天野托给我照顾的妹妹,我不能看着你跟那种不知所谓的纨绔人渣交往,失了分寸。”
邓云菲怒极反笑,“阎立煌,你未免太过专断。你凭什么说我交往的男士,就是纨绔人渣了?就算是又怎样?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还用不着一个外人对我的私生活指手划脚。”
“不行。我已经派人查过了,那个男脚踏几只船,家里已经给他订下了亲事,他在外地还包养着一个情妇,孩子都能跑了。我不以为堂堂邓家的大小姐,适合跟这种人交朋友。”
“阎立煌你……”
邓云菲顿时满面羞愤,嘎然失声。
阎立煌却是不给人反击的机会,直道,“一周内,你把你的工作整理一下,交。机票我已经给你订好了!这里没你的事,你回去好好休息,想想。”
说完,男人又埋首案头,不再多言。
邓云菲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男人不稀罕自己就罢了,自己决定放下他找点其他乐子,他也要管。难道他其实心里对自己也并非无情,只是……不!
她立即摇头否决了自己这个又天真又愚蠢的猜想,可是她不甘心——为什么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