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铭好说歹说才将龚华的脸色从极臭变成了稍稍臭,看起来是顺了一点。
接着他又想要劝劝,看看能不能缓和两人关系,这执行任务,若是中途再出了点什么反目成仇的事情,那可真是倒了大霉了,要连累所有人的。
龚华倒是知情知趣,张铭一要开口他也看出了要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话里还带了点火星子道:“你也不必担心那些没有影的事情,我们之间的过节要理顺还长着呢!这次任务是一定要过的,不仅是我,也是他,若是他没过,也不算什么光荣。”
张铭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放心,又笑了几声,这时两人已经来到了龚华的卧房。
“呸!”龚华突然吐了一口唾沫在门口,转身朝着楼下走去。
张铭忙问:“又如何了?”
“点了一桌子菜,不下去吃岂不是便宜了那小子!再说这任务还是早点做完的好,省得节外生枝,用过饭我们就去打探!”
张铭连忙笑着跟上。
......
日头慢慢朝西边转去,张铭扭了扭脖子,从街道上走过,准备回去下榻的客栈。
他这日下午走遍了城里的大多数瓦子和勾栏,甚至赌坊也没少进去晃悠,逮住了三个想要偷自己荷包的贼,却一点有用的消息也没有打探到。
那伙溃兵算是有点名气,所以张铭一开始就打听到了那伙人的存在。
他们虽然都只是普通人,但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老兵,生死搏杀之道也算是熟悉。也是长河帮瘦死骆驼比马大,在这附近军州里仍然算得上是庞然大物,才敢接下这种任务,也敢让自己门内入门不过几年的新弟子来做。
要换做了普通的江湖人,集结上十几人来也未必能够拼斗得过那帮溃兵。
这帮兵也算是来无影去无踪,只在官道上打劫商队,时不时也打家劫舍,但是行踪无定,极少在一个地方逗留,是以时日长久之后他们的名声传开,但也没人能够联系的上他们。
这倒是有点难办。张铭虽然自恃武力,就算自己压制实力隐藏不被人知,他们五人小队的实力应该也足以灭了他们,但是如果找不到他们,一切也都只是徒劳。
有点疲累了,张铭便想着回去客栈找队友们商量商量,不一会儿就回到地方。
大堂的一个角落,张铭一眼就能看到那些人,他们竟然早自己一步全都先回来了。
龚华还是和赵翼坐在最靠边的两个角落,赵翼脸上倒是带着笑容,龚华脸上则满是阴沉。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张铭旁若无人地找了个位置坐下,给自己斟满了一碗酒,仰头喝尽。
他也不理龚华那神态,早前劝说对方的时候张铭就知道,这家伙可有自己的主见,根本不可能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既然如此,他们这些富人家的勾心斗角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喝干净酒,舔了舔嘴巴,张铭的喉咙却一点感觉都没有。真是彻头彻尾的古代啊,这酒的度数也忒低了!
这时赵翼开口回答:“大家交流过了,大多没什么有用的消息,倒是林师兄打听到了一件事情。”说着他下巴抬了抬,冲向林安。
林安咳嗽了一声,看着张铭略有些诧异的眼光,不免稍稍得意道:“我是听人说的,这伙人近来大约每隔三四日就出手一回,颇有规律,或者我们可以从此入手将其揪出来!”
张铭心中明悟,不过却对林安这副神态有些奇怪。这和这两年来朝夕相处的感觉不甚相同,而且林安好像也并不长于这些,井井有条地进行分析研究,他平时好像更沉默寡言,活像一个武痴。
张铭没想到的是,说完这番话的林安脑海当中却浮现出一个声音:“林小子,你又偷我的分析!”
林安则面色不动,默默想着:“嘿嘿,死老头,用一用又怎么了,也是给大家提供方向嘛。”
张铭的疑惑只是一下子闪过,一抹感觉而已,并没有细究,只是点了点头,抓起桌子上一块肉送到嘴里,便嚼着边道:“那就有点意思了,我听说最近一次他们出手就是在三天前。”
赵翼眼前一亮,唐尧却还混混沌沌不知道张铭的意思是什么,赵翼却出声问道:“师兄的意思是?”
“不错!”张铭嘴角一翘,“我们假扮成商队,或者雇佣一队商队,就在那道上走,勾引勾引他们!”
......
次日。
会宁县城外,一队四五辆驴车拉着货物的商队从城门口缓缓开出,张铭等人则骑着马围绕在这左右。
“这样真的有用吗?”唐尧走在最后,嘴巴里嘟哝着道。
“应该是没问题的,”张铭笑了笑,解释,“这会宁本来也不是什么商旅交集的交通要道,治安更是混乱,名声在外,商旅更不愿来,所以那帮溃兵几日也等不到一列商队下手,更多还是放火纵掠来得多。”
“如今我们买了好些袋沙子用驴车来驮,这负重一看就是货物颇丰的,由不得这帮大老粗们不动心!”
“是这样吗......”唐尧摸了摸头,张铭转过头去继续行进。
商队慢慢走着,就快要远离会宁县城十几里了,旁边却还是风平浪静,一丝风吹草动也没有。
如果那帮人是有在县城布设眼线的话,现在也应该早就得到消息,来阻截才是了啊!张铭心中开始有了点点烦躁——如果自己一出谋划结果就出了乌龙,那样岂不是很尴尬很没有面子。
就在这时,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