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有一个村庄,就在京兆府的旁边,离长安不算远。
村里的人过得还好,帮着有钱大户种田,能获得三成的收入,勉强过日子不成问题,省吃俭用一些,逢年过节还可以吃上几顿肉。
村里有个老实的孩子,小小年纪插秧锄地,什么事情都会帮忙,家里还有一个六十多的佝偻老人,也是他的祖母。
除了祖母,还有阿妹与阿姐,他和阿姐年纪比较大,所以经常在地里劳作,对于阿妹也相当的宠爱。
可惜,好景不长,不知道为什么,高高再上的圣人开始了第二次征税,征税的那天也被称为千秋节。
因此,家里的种田的收成也就降了二成,就算父亲和娘亲每人互相饥一顿饱一顿留足食物给儿女和老人吃,也不够。
到了冬天,这样就愈发的明显,周围的草根树皮都挖遍了,水里的鱼也抓到几乎绝迹。
终于,没有任何东西饱腹,只能去山里深处挖黄泥巴来吃。
就这样,第一年,老人去世了。
第二年,依旧是难以度日,吃的东西远远不够,大户人家也有些苦不堪言。
为了生存,为了能让家人过上好日子,同样也摆脱这样的命运。
阿姐被人收购走了,mài shēn为奴,成为了别人府里面的丫鬟,好像是京兆府城中的富贾复姓鲜于家,伺候他们的鲜于家九郎。
分别的时候,父亲说了,除了能换来两块黄金,还得到了几袋大米。
阿姐也能过上好日子,不用再挖泥巴吃了。
他不是第一次感到艰难和痛苦,所以平淡的和阿姐分别了。
用黄金作为支撑,买了头牛,除了自己家种田,还帮大户人家种田。
只可惜,一块黄金换来的牛,没挨过一年就病死了。
阿姐也从来没有回来过,因为要回来探亲还是很容易的,毕竟家里离京兆府不远,娘亲也会适时地抱怨女儿忘记了他们。
在富贾家里,灵活变通的话多少能私藏一些财物,当然包括勾引鲜于家的郎儿,就算是庶妇也行,若是通房丫头更好了。
怎么说他们也能沾光,可惜的是,阿姐从来没有回来过。
牛死了,田也不好开垦,娘亲在后面掌铁犁,他和父亲在前面拉,效率相当低。
在大户人家也难以为继,因为没有牛,承诺的土地没办法种植起来,被别人分走了。
更可怕的是,没多久父亲病了,家里的主心骨病了,因为没有了余钱,没有办法去请郎中。
少年来到了京兆府里面,在这个城市的街头挂起了mài shēn牌,没多久就被买了,然后拿着钱去找郎中,请医师去帮父亲看病。
父亲病治好了,他离开了家,去当一个家丁,任由主人驱使。
有天在街头帮主人购置白米,遇到了几个江湖打扮的人,似乎是看上了他,几番yòu huò下希望能收他为徒弟。
他麻木的拒绝了。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年,个子长高了些。
正在这个时候,当他带着一些积攒下来的米和小袋腊肉,还有从主人鸡窝里偷来的五个鸡蛋。
但,回到家后,他发现事情变了。
父亲死了,母亲改嫁,长得漂亮的阿妹也被老鸨买了。
因为没有钱,买不起棺材。
他发现,家没了,麻木的心突然醒悟了过来,活着就是钱,生命就是钱!
因为,有钱什么都有了!
因为没钱,家没了!
多么简单的道理,他终于明白了,生吞了五个鸡蛋,祭拜父亲,告别母亲,又回到主人家,他有些疯狂,开始不断的积攒钱财。
只是,突然听到一个消息,鲜于家死了个仆人,是个女性。
他好奇的偷偷跟在后面,来到了土丘上,经过偷偷观察发现,死掉的仆人就是阿姐。
尽管几年没见,可是他看得出来,就是阿姐,长胖了,生活应该好些,可惜额头边残留着血块,被埋在了不知名的土丘里,永远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没有反应,过了一阵子,等到人彻底被埋了,他们离开了,才有反应,拼命地抛土,手指磨破,指甲也磨掉了,挖着挖着,挖出了阿姐的脑袋,还有旁边的白骨手掌。
这里是乱葬岗,他想起来了。
主人说过的,有鬼火传闻的地方。
但还是壮起胆,挖出了阿姐,连夜托着尸体回到村子里,将阿姐埋在了父亲坟墓的旁边。
这一晃,就是五六天,之后被主人鞭打,没办法反抗。
终于,听到街道上传说,鲜于家的事情,九郎的bào xíng,愤怒在胸膛炸开,他想报仇,于是当那人的徒弟,加入了摩尼教,去了很远的地方训练,想要吃饭就必须把人踩在脚底。
因为长期劳作,体力惊人,很快就适应了。
经过几年的训练,他变得没有那么黑,可以说变白了许多。
然后又接触了文字,跟着那人读书,染上了几分书生气质。
武艺大成的第一件事,就是报仇,冲到了主人家,杀掉了主人,也杀光了主人家里的所有人。第一次尝试鲜血的味道,他竟然乐此不疲。
后来,经过数次任务,成为了摩尼教的小头目。
他读论语,也读诗经,还会背诵摩尼教的教义,同时也开始着手调查鲜于家的事情,终于知道了事情的真想,这次,不再是复仇了,而是杀戮。
经过休养的他白白净净,完全就是一个文弱的书生,和以前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