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参舞动着长枪,冲在黑甲骑兵的最前方,两拨骑兵如蚂蚁般交错。
胡人骑兵以一勇士为首,呈鱼鳞阵,刺向步调整齐的黑甲骑兵。
而岑参这边似乎用的一字阵,直接对碰。
胯下战马疾驰,手中长枪飞舞,一个侧身,一枪从下往上刺去,枪花一闪,与为首举着弯刀的胡骑勇士交错的瞬间,生死已经分了出来,仅仅一枪,没有任何的多余动作,挑飞此人。
岑参无法管住胯下战马的冲锋,斩杀第一人后迎面撞来一批悍马,眼见就要马头对马头硬生生地碰撞时,胯下战马似有灵性地一跃而上,竟起一丈高。
不管是身前胡骑还是身后的黑甲军将士,刹那间惊讶不已,随后战马与战马,人与人的残酷对碰在荒寂又热闹的平野里发生。
而岑参更是惊讶,不由地怀疑这匹马是西游记中的白龙马化身,欣喜间,于空中一枪刺破胡人的胸膛,带出一朵妖艳的血花,战马从空中冲入阵营深处,落下便砸死一只胡骑,左右突袭而来的两柄弯刀也是恰时要夺走岑参的性命。
战马落地不稳,半跪于地,岑参举枪往右边挡去,身形也往右边倾斜,避开左边的刀锋,长枪也挡住右边的弯刀,再纵枪一突,将右边的胡人打翻落马。
战马也站了起来,挺身一跃,继续往前奔去,懂得避开那些横冲而来的亡命战马。
岑参抡动着手中的长枪,来回挥舞,左边敲得一名胡人落马,右边刺出一道娇艳的血痕,血滴在抢尖滚动,挥枪如棍,将前方的胡骑连人带马敲翻于地,岑参换过一口气,爆喝一声,回头看向黑甲军士,他们依旧紧紧跟在自己的身后,心中热血再度沸腾起来,在这战场,他就是所有黑甲军的旗帜,必须一往直前!
不再管手中缰绳,双手握住枪杆,抡起一阵旋风,闯胡骑军阵犹入无人之境,锐不可当!
左边的战场在岑参的竭力冲杀之下,黑甲军依旧将胡骑冲得溃散,最终一点点蚕食殆尽。
中间战场,黑甲军放出了一波弩箭,而对方也放出了一波箭雨,尽管有黑甲庇护,顶盾不及时的军士还是中箭而亡。
胡人步旅伤亡比黑甲军更加严重,更何况他们没有坚固而宽大的盾牌,没有办法防住漫天而来的箭雨,能依靠的腾挪闪避在推搡拥挤的军阵中也无法施展,只能乖乖地让箭雨夺走生命。
陆子季看着气喘吁吁的宋七,盾兵在前面挡住敌人的攻击,举着大盾牌前进,十分的耗费气力,他深深呼吸换一口气,回头看向公主所在的方向,又低头握紧像是涂抹了红色染料的大刀,一刀竖劈在盾牌的缝隙间,只见到红色的液体就如番茄炸开般飞溅,一股剧烈的腥风在盾牌两侧扑卷开来。
这种鱼腥的味道弥漫在宋七的口鼻中,本来麻木的神经像是被海蜇扎了一口,突然迸发出活力来,宋七咬咬牙,顶着盾牌冲锋,撞倒两名从后方冲来的胡人,一脚踩入红色的泥巴小凼中,从一名奄奄一息还睁着眼睛的胡人身上踩过。
陆子季则是顺带仁慈地补上一刀,让这名胡人早点死去,总比无法救治半死不活的要好。
在第二次对射之后,胡人步旅终于体会到什么黑色碾压了,不管如何冲撞,就算是破开了第一层盾牌防御,后面还有一层,一个接着一个,一层接着一层,根本无力将其摧溃。
绝望的胡人步旅开始溃散,不断撤离布满血腥的战场,朝着潼关的方向逃去。
盾兵接到命令,开始举盾追击,大刀兵和长枪兵调整位置,来到第一排盾墙之后,后面的盾兵将盾牌放下,换上长剑,等到盾墙侧开的时候,万数的黑甲军士向着溃败的胡人追杀而去。
在右侧,几百门轰天炮对准了胡人步旅逃走的最前方,在团长左之书的指挥下,一轮阻击的火炮就如流星雨般从天而降,从侧面将胡人逃往的方向堵截。
炮火一起,溃败的胡人步旅就如正在炒熟的豆子,散乱惊慌,有的甚至直接躺下诈死。
随着夕阳的出现,正面战场胡人已经崩溃,黑甲军潼关第一战也即将落下帷幕。
侧面奔袭百里的纪骁率领着五千黑甲骑兵突然朝着高塔方向发起奔袭,尽管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但对方反应也很快,大本营中剩余的万数步旅和弓箭手被派来阻挡,可是他们哪比得过战马奔驰,很快就被突破防线了。
纪骁体内气劲暴走,整个人像是蒸过的一样,整张脸红通通的,若是有长髯,还略胜过关公一筹。
挥舞着双锤,像是雷神降临,战马横冲碾压,两边战锤拍打着胡人步旅,好似打蚊子一样,一锤一个。
冲到高塔下,纪骁夹马腹后踩着马镫跃起,这一跃竟然起了两丈的高度,让所有的胡人都木瞪口呆了,大唐哪来的这种怪物!还是红着脸的。
站在高台上抡着大刀的鲁盖儿张着嘴巴不知道如何看待在他上空的这个红脸怪物,见到对方双锤擂来,横刀直劈,可是他忽略了双锤的重量,硬撼之下,双手骨头噼啪作响,一口气闷在胸口,绝了!
纪骁舞动着双锤,雷霆万钧之下,大锤锤直接锤爆了对方胸膛,砸飞十几仗远,懒得看死掉的鲁盖儿,纪骁稳了稳身子,开始了拆迁。
处于阵营最后方,武月绫通过望远镜看到势如破竹的左军和中军的军势,心头大定,潼关的首战也算是告捷,而纪骁那家伙还真在拆高塔,三下五除二,几锤子就搞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