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我身上这肉是锻炼出来的,不是做坏事练出来的!”蒋枫摸摸脑袋,开着玩笑道。
肖然笑了笑,并没有进去,只是问道:“大姐,大叔去哪了你知道吗?”
“大叔?你说的是我爸啊?他之前吃了粥,我让他把大衣脱了给他洗洗他也不愿意,这会儿不知道跑哪溜达去了。你们找他有事?”那女子试探道。
肖然点了点头,“他现在清醒着吗?有些事需要找他了解一下。”
“醒着嘞,他只要一犯糊涂睡一觉就好了。”女子道:“他现在应该在大路口,那边有下棋的,你们等下,我换下鞋带你们去找!”
“那麻烦您了。”肖然微笑道。
见女人蹭蹭跑上楼,张磊凑到蒋枫身边,伸出手指点了点蒋枫夸张的三角肌,“我说蒋哥,你这是怎么练出来的,也太骇人了,你去巡逻的时候,那些胆小的是不是都躲着你走?”
“嗨,他以前是做健身教练的,后来碰到一抢包的,一拳头把人锤了个轻微脑震荡,结果差点被定了‘制止犯罪过失’,然后去年招警他就考来我们辅警队了。”一旁那位孙姓辅警笑呵呵道。
蒋枫掰了掰拳头,指节噼里啪啦响了一串,“我就想正大光明地见义勇为!”
老闩的儿媳换了鞋锁上门,带着众人转了一圈,果然在五坊路口的一处棋牌室找到了裹着脏旧军大衣的老闩。
“爸,有人找你!”老闩的儿媳妇把他从棋牌室喊了出来。
老闩裹了裹军大衣,上前与肖然握了手,言行举止全然不似昨天那般,眼中多了几分精明:“警察小同志你找我?”
“大叔您好,我们是公安局的,找您了解点情况。”肖然将记录仪夹在胸口,蒋枫到棋牌室里找了两只小马扎,拎出来让两人坐了。
老闩点着头坐下:“警察好啊,人民卫士,我儿子说我昨天犯糊涂,就是几名小警察送我回去的。”
“那就是我们。”张磊摊开笔记本道。
一听这话,老闩顿时起身,握住肖然手连声道谢:“哎呦呦,我记不得了,不好意思,真谢谢你们,多谢!——你们尽管问,我知道什么就说什么,绝不打折扣!”
肖然又拉着老闩坐下,个人信息记录完毕之后,肖然直入主题道:“大叔,上个月29号,也就是上上个周六,晚上8点多,你在致美化妆品店门前的垃圾桶下拿了一张储存盘,您还记得吧?”
“这……”老闩稍有些犹豫,终是点了点头:“是有人让我拿的,还给了我二百块钱。”
“那个人是男是女,长什么样子,您还记得吗?”肖然问道。
老闩又裹了裹油光亮的大衣:“女的,长什么样子我不知道,戴着黑色口罩,还戴着帽子,从头到尾我都没见过她的正脸。”
“除了口罩和帽子,您还记得她身上有什么特别的标记吗?比如什么样子、什么颜色的皮包。”肖然道。
老闩摇着头道:“我哪认得那些,就还记得她穿着一件红的呢子大衣,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她当时是怎么和你说的?”肖然问道。
老闩答道:“怎么说,就说让我帮个忙就给我二百块钱,我、有钱,对吧,我就帮他拿了,当时没想那么多,我要知道你们现在要查,我就不帮她拿了嘛,不过那钱都被我花掉了,你们现在找我要,我也没得了。”
“钱的事不是重点,您还记得那人当时是从哪里找到的你,又是从那个方向离开的吗?”肖然问道。
老闩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她从哪走过来的,当时我在门口坐着也没注意,后来她就走了嘛,我们那七拐八绕的,我就见她顺着我门前的路往东走了。”
“您看一下,您当时见的那人,和照片上这人像吗?”张磊取出阮荷之前下公交车,观看陈昂指认现场时的一张截图照片。
老闩接过照片一看,当即道:“对,就是这样的红大衣,身材也差不多,不过照片上这女的没带帽子,我也说不好。”
接着又问了几个问题,肖然最后问道:“大叔,您能说一下,您的那只猫是怎么没的吗?”
一提及猫的事,老闩大叔的眼中明显地多了几分迷茫,叹着气道:“当时我给她东西的时候,她伸着手接,我的猫认生还凶,一爪子抓到了她手上,好像出血了,我说我钱不要了,还给她赔礼道歉。
她还笑着讲没关系,打疫苗就是了,然后她戴上皮手套说‘我看看你的猫’,我没想到她是那样的坏人,就把我猫递过去了。
谁知道她那么狠,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了把刀在手里,一刀就把我猫脖子捅了个对穿,还拿着刀搅了几下,那刀抽出来,血沫子噗嗤噗嗤地往外喷,噗嗤……噗嗤……就死了……死了……”
老闩的瞳孔越来越空洞,话语也不连贯起来,他儿媳妇一见他这般模样,连忙从路边跑到跟前:“哎呀我的妈,今儿怎么这么早就犯糊涂了!”
“大叔,您猫死了,尸体您丢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