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情深与温柔却还是让她陷入某种不可自拔的陷阱里去。
她沉沦了,在他那般无畏地从持着明晃匕首的流氓手里救下她时,她告诉自己信任一次吧!也许他就是命里注定不同的那个人呢!
可那个女人真的出现了,在她决定交出自己、甚至愿意跟这个男人孕育一个孩子的时候她出现了,带着那般咄咄逼人、理所当然的气势。
她知道她没有自信再一次将自己从某个男人的背叛里挽救出来,所以她出走了,去寻找能放弃腹中那颗小豆芽的勇气与洒脱------
沈忱白敏锐地觉察出方莉必定跟眼前这个愤怒的小女人胡言乱语过什么,否则她不会如此态度。
他了解林慈心,虽然很是恣意傲气,却从来不是胡搅蛮缠、不分是非的人。有时候她的理智才是令他苦恼的缘由,他倒希望她似一般女子那般,能软弱头昏点,也让他不至于总是生出捉不住她的惶恐。
“果然有她!”林慈心冷笑着将半幅身姿彻底从他怀抱里退开,酝着几分冷漠、几分淡然,还有几不可察的绝望与无助,“你跟她的事请不要再牵扯上我,我没兴趣听她在我面前吹嘘你跟她的鱼水之欢多么和谐、多么畅快!”说着头也不回地便抬脚走了。
沈忱白彻底被这话也惊住了——!方莉那女人发什么痴!
他的火气立刻似除夕夜的火树银花般爆开,噼啪地将他向来不轻易发火的圆滑秉性给惹炸了。
他快步追过去将林慈心再次裹挟入怀,不顾她的挣扎与暴躁:“你就宁愿相信个外人,也不信我?”他有些无奈地低嚷道,“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我跟那个女人没有发生过任何关系!什么鱼水之欢,我跟她连在梦里都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她还敢信口开河!”
说着他一手挟持林慈心纤柔的腰肢,不让她逃走,一手掏出裤兜里的手机飞快地拨出一个号码,然后开了免提,很快电话就通了——
“阿白,你找我?你不是不在上海吗?”显然对方很是惊讶沈忱白会主动打电话给自己,口吻里不掩一种由衷的兴奋。
“方莉,你说实话,你最近是不是找过我女人?”沈忱白开门见山,尽力压制住自己的怒火与气急。
而林慈心见他当她面给那个叫方莉的女子打电话,也不自禁顿下挣扎的动作,只管垂下蝶翼般的眉睫,不声不响。
“呵呵!阿白,是又怎么样!你不是很自信她爱上你了吗?可是我只是在她面前含含糊糊说了几句跟你有过那么一段的闲话时她立刻脸色就变了!她根本就不信任你,也不愿了解你,这能叫爱吗?”方莉毫不隐晦,却也不肯承认当日她的挑拨之言可是赤白露骨到直逼《金瓶梅》的畅意呢。
沈忱白冷笑一声:“她信不信我也不需要你来测试!我们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呢!她现在不信我、不愿了解我,我不在乎!我只要她愿意在我身边,终有一天她会知道我是真正值得信任与爱的人就好了!”
林慈心不由抬眸望向他,这个总是嬉笑飞扬的圆滑男人很少显出这般冷漠里带着尖刻的神情,似锦缎里堕入一把毛针,眼虽不见却只要一碰就能感觉到密密匝匝的刺痛。
她依旧漠然地听着他毫不客气的言语,眉间却不自知地隐约有疏松的意味——
“你不要觉得我们双方父母是好朋友你就理所当然跟我会有什么可能!我倒还不知道你那么愿意跟我发生关系!只是我遗憾地告诉你,你就是脱得□□站我面前,我也没兴趣多看你一眼!”男人的话语愈发毒辣无情。
“你给我闭嘴!沈忱白!”电话那端的人显然也有些措手不及一向漫不经心、笑意散漫的男人会说出如此不留情面的话来,不禁恼羞成怒嚷嚷道,“你个混蛋!好歹我们认识这么几年也相处过一阵子,有你这么刻薄无情的吗?”
“我无情?我无情早在你四处散布是我未婚妻的谣言时我就该一巴掌挥上去,省得你到处败坏我的名声!我不过就是看在长辈和跟认识你几年的份上才一直不曾追究过!你倒蹬鼻子上脸愈发放肆了!居然还敢跑到我女人这来挑拨离间!放心,我跟她就是真好不成,我也不会屈就你的!后会无期!”沈忱白不再多言,直接就挂上电话,也干脆利落地阻断那边女声尖利的咆哮。
他眸光里的火星在迎上林慈心如水的眸子时立刻陨灭凋零,胡乱塞了手机在裤兜里,赶忙双手合抱住有些怔愣的小女人。
他高大挺拔的身形遮去巷口唯一昏黄的灯光,也遮去林慈心眼中霍然而起的清明。
他牢牢揽着她在怀里,担忧她挣扎甩手而去。
“你都听见啦?她就是一疯子!”沈忱白急急辩解,“跟你说的那些都是胡编滥造的!”
林慈心垂眸望着脚下二人纠缠的影子,似团成一处的暗云,随便风撩一撩便能散了似的。
她必须承认,她还没有足够信赖他,也没有爱到非他不可,是以无关的人也能挑拨彼此的关系。
当年那个人的背叛所赋予的伤害,在晦暗心房里埋人一只幽蓝的鬼眼,冷冷扫视企图靠近她的一切异动,不断过滤,不断筛选,直至放弃或收归。她放不下身段去卑微乞求,所以她不愿意去质问或探究。
可是这个男人,今天就这般当面锣对面鼓地直白将一切谣传掰碎揉开给她看,不遗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