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景画已回到了熟悉的家中,她扶了扶自己的额头,感觉有点神经痛。回忆刚才看到成千上百只蛇水乳交融的在一起的场景,心中忍不住再一次的犯恶心。

可能大家都去生产队忙活了吧,屋子里头没有人,景画看看纸糊的窗户,看到外面似乎天色很亮。她下床打开门走出去。这一下不得了,她才发现原来外面的光亮并不是自然光发出的光亮,而是大火发出的光亮!

着火的地点离几家有一段距离,但是那火的光亮竟然能照的黑夜如同白天,可见火势很大,该不会是哪家着火了吧?所以这么晚了家里也没有人,想必大家都赶着去救火了吧。景画准备带个桶也过去出一份力。

听见动静的文香玲忙从后院跑了过来:“三弟妹!你醒了?!”

一家人全都出去了,文香玲一个人留在家里照顾景画,家里又有这么多事情要做,于是她一边在后院忙活,一边不时的跑去看看景画,听到景画醒来有动静便忙奔过来。留她一个人在家,她心里还是觉得有点尴尬的,毕竟二十四小时前,她还在饭桌上说她是祸害精。虽然事实她已经认识到,但是那些场景却还是让文香玲非常的尴尬。

但是文香玲也是个明白人,现在知道了,看见事情的缘由又想到景画之前,的确是实心实意的为自己好,心里面也有点惭愧。

景画倒是完全不尴尬,她心里还有点感谢这位二嫂,让她初出茅庐就栽个跟头。以后对人对事都会心存防范。二嫂子性格是属于嘴上得理不饶人,但是起码光明爽亮的,作为季家人,杏娘选媳妇的眼光不错,人的性格变化万千,心好才能过好日子,文香玲就是心好,肯认错,但性格真不讨喜,又偏激又莽撞,说话咄咄逼人,对看不惯的人和事,不喜欢给人留有余地。

景画说:“二嫂,我看那边着火了,咱们赶紧去救火啊。”

文香玲说:“弟妹,你先别急着出去。但是这件事儿啊,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别看那熊熊烈火在那烧着,其实啊,是有人看着的。你今天下午被吓的晕过去了,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二嫂我没事,你快告诉我,这火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这是生产队上烧的,就是为了让大家趁晚上把稻谷收了。赶紧放在粮仓里面。”

“什么?”景画差异的瞪大眼睛。

“对呀,你今天不是看到蛇聚会了吗?”

蛇聚会?没错,原来那个就叫蛇聚会。景画又是一阵反胃,又一次回忆起那个画面,依旧觉得惨不忍睹,文香玲继续说:“当时你就晕过去了,可把队上的人吓惨了,尤其是李嫂子。你想想啊,那么多蛇啊,蛇现在也吃肉的,万一你有两个三长两短。咱家老三不跟她拼了啊。”

这最后的一句话,景画有点听不下去了,虽然说的也没错。

“我看到了蛇聚会,所以生产队就要赶晚上干活?”

“对,蛇聚会预示着即将有山洪到来,就算没有那么严重,至少也会下一场暴雨,咱们刚秋收,水稻最怕的就是暴雨了,一场雨过去,一年的收成都没了。”

易经里面辰龙与巳蛇同居巽宫,蛇也被称作小龙,是帮人破除灾祸的象征,所以民间有说法,有蛇入宅,定不能杀。将其放生为上计!而蛇聚会代表山洪暴雨这是哪门子的说法啊!她从来没听说过,难道是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学艺不精的景画挠挠头。蛇聚会这个说法她还是第一次听说,好想赶紧回到2018,查查专业书。

“没收完的稻谷都赶着今晚收完,已经收了的全部转移到粮仓里去,放不下的转移到干燥能避雨的地方,附近几个生产队也通知了,估计四里八乡的今晚都要忙活到天亮了!”

景画说:“那么多活肯定缺人手,要不咱们去帮忙吧。”

文香玲说:“不行你哪也不准去。娘还有三弟都交代了不准你出去。”

文香玲说的是实情,景画前脚刚闹这一场火灾,死里逃生,身子骨还没恢复妥当,不久又遇到了难得一遇的蛇聚会,要不是后来大家都确定景画只是晕过去,没什么大碍的话,季晓歌真的急的要把她背到镇上卫生院去了。

所以,文香玲这次必须要照顾好景画,季晓歌这边不用说,要真让景画去生产队上忙活,杏娘肯定也不饶了她,她已经好几次被暗示要赶回娘家,所以文香玲对景画根本不敢怠慢。这次正好给她一个照顾景画的机会,可以让她在杏娘面前表现表现自己,娘,你看吧,我不是因为自己才说三弟媳坏话,我是真以为她是个祸害精,怕我们季家跟着她倒霉!这下好了,事实搞清楚了,那我深明大义当然是以大局为重,自然是应该把景画当成自己人一样对待了。

院子大门栓被文香玲插上:“这门你千万不能出去了,就算你不相信我是为你好,你也应该想想你出去以后,老三还有娘会怎么处置我啊?我俩也没什么深仇大恨,顶多是前几日说了你的坏话,所以你就别出去了好不好,就当是替我干家务帮我好不好。你安安稳稳的呆在家里,他们能痛痛快快的去干活,效率还高一点。”

这句话文香玲还真是没说错,景画自己也发现了,不管加入到哪个团队,她都能拖慢别人的进度,做家务不行,从小生长在孤儿院啥活都不会干,平时只洗内衣裤,其他衣服也都是交给专人清洗的;做饭她不会,永远都吃食堂的大锅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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