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又是景画跟文香玲两个人在家,三个孩子玩的不亦乐乎,一会儿斗鸡一会儿赶鸭,一会儿又去挖门外的泥土。一会儿能看见孩子们,一会儿又不知道他们跑哪去了,基本上大嫂家的大儿子带着两个小的,文香玲没怎么上心看,自从昨日得了景画带来的珍贵礼物以后,文香玲对她的态度稍微好了那么一丁点儿,所谓好了一丁点儿也就是分配了一点活计给景画干,说得再明白些就是又给景画准备了两大盆衣服,但这次文香玲拿出了皂角,在地上轻轻一敲,皂角就碎裂了,文香玲又顺势将皂角内部的粘液挤了出来:“看到没?这东西就这么用,挤到水盆里揉搓一下衣服特别脏的地方,皂角到处都有,缺了的话就去后山那排皂角树上摘,不过我建议还是少用点,比较容易洗掉,而且省水,这盆水就用来洗第一遍,衣服如初干净以后,再换另外一盆水漂洗你明白了吗。”
景画点点头:“二嫂,您真好,还肯教我,也不嫌我笨。”
文香玲听了好话,却依旧端着架子:“不用谢我,你怎么说也长着一张嘴,而且根据娘的意思,是想迅速把你喂胖。既然你要消耗粮食,那总得干点活吧。我不教你,谁教你?不过我也教不了你几天了,过几天你就去生产队上干活了,到时候让队长教你吧。别怪我没提醒你,就你那笨手笨脚的样子,队上的人有没有我这么好脾气和耐心可不一定呢。”
景画低头默认了二嫂的话,二嫂说话直,心倒不错。
晚上大家一起围着大锅吃饭的时候,却不见文香玲,杏娘问:“老二,香玲呢,怎么不见人,等会儿粥都凉了。”
老二家的小毛头答:“奶奶,妈妈在房间里呢,说一会儿就过来。”
几个青年劳动力很快就吃完了,文香玲慢慢悠悠的过来,手里拎着景画前一晚上送给她的纸包。
杏娘说:“香玲,喊你这么久也不来吃饭,你做什么去了?这东西又是什么?你放在饭桌上干嘛!”
文香玲双手在胸前一抱:“娘,我有件事儿想要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咱们这新来的三弟媳妇,她不是什么好人。”
二嫂文香玲一句话震得全家人愣住了,本来吃完打算回屋的停了下来,正在吃的也放下了筷子。大嫂悄声跟儿子说了句什么,儿子说:“走,咱们去外面掏鸟蛋吃。”两个小孩欢欣鼓舞的跟上离开了。
文香玲缓缓道,声音平稳底气十足:“表面上看起来单纯,其实内心不知道在做着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今天潘家嫂子来咱家了,悄悄给她塞了钱,我当时正在厨房里忙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出来问她,她也含糊不说,后来我去跟邻居打听了,他们都说老潘前几日跟潘家嫂子离婚了,把她逐出家门,现在她跟野男人跑了。她走之前还跑来咱们家跟老三家的这位道谢。你们说她这不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罪魁祸首吗?他舅舅是王瞎子,以前有名的算命先生,哦,当然也是臭名昭著的算命先生,瞎给人指点迷津,现在害的潘家一家妻离子散。她知道自己做了这些见不得人的事儿,而白天就只有我在家能看见,所以她就买了这些东西,昨天晚上送到我房内,想要堵住我的嘴,可我偏不是那种好收买的人,这些东西,我今天当着全家人的面还给你。你干的那些事儿必须让全家人都知道,我这也是为了季家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季家娶进门一个祸害精,现在她可以害别人,以后害的就是咱们季家!娘!”
几个兄弟听着文香玲的一番话,皆是目瞪口呆,一是不相信景画竟然是这样的人,二是不相信文香玲竟然无所不用其极的把景画描绘成那样的一个人,对于二嫂的反常行径,大家也都觉得十分的难以置信。
最惊讶的还是季晓歌,他自然是十分信任自己的媳妇的,但他没想到二嫂竟然能脑补出这么多东西来!
杏娘叹了口气:“香玲啊,我真没想到,你对景画有这么深的恶意。”
“娘,我是为季家好,今天不管你说我什么,我都要把这些事告诉咱家人,我是怕日后……”
“行了,别说了!”杏娘打断了她。“都是你的一面之词吧。”
文香玲还不死心:“娘!”
杏娘从口袋了掏出了潘嫂子的红包:“你说的是这个吧!”
文香玲眼睛睁的很大,顿时不说话了,这东西怎么在娘手里?
除了季家公和景画,其他人都是一头雾水。
杏娘缓缓道:“本来这件事,我没打算搞得这么大,毕竟算是潘家的私事,但既然你捅破了,那我就当着全家的面,把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和大家交代一下,以后在外面,有什么风言风语,都给我记住,别乱听,别乱说。咱家,”杏娘看了一圈,眼神在文香玲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都是好人。潘家的事是潘嫂子自己祸害出来的。”
杏娘从潘家人要砍树给老爷子治病开始,到潘嫂子背后偷人的事简略说了:“要说小画也是好心,看出树的风水不对,就去提点了潘嫂子一下,初衷也是阻止他们砍树。至于潘嫂子那些破烂事,季家村恐怕只有老潘自己不知道这件事吧。”
文香玲突然身子一软,本以为自己理直气壮的她一瞬间底气全没了。
季晓歌接着娘的话:“我也是当事人,小画绝对不是祸害他们家,砍树那天她也是为了村里的长寿树才去潘家的,潘家嫂子是因为砍树的事,和老潘哥撕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