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奴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而后领了几人赶紧下去cao办。
撷芳楼前围观的人见没戏看了,也都是各自散开,继续逛灯会去了。
……
……
花魁赛终于是尘埃落定了,远处宣德门前还传来元宵礼炮的声响,只不过在撷芳楼这里就只能看到红一片、黄一片的光辉闪映在夜空。上年纪的老儒们开始纷纷告回,剩下的、就是这些年轻意盛的才子书生了,此时拉帮结派的重回撷芳楼内欢庆,这纸醉金迷的青楼生活这时候才搬上舞台。
雅间里,撷芳楼的女眷们忙碌个不停,觥筹交错的莺莺燕燕声又弥漫在绣额帘幕内。如今封宜奴得了特赐,便更是有了花天酒地的理由,不过作为正主的封宜奴此时却是有些疲累了,向一干恩客告倦,见身边的胡家娘子神se有些异样,倒是老早就想问了:“姐姐可是认识他们?看你之前神se可是有些反常……”
“没什么,看见一个乡人罢了。”
“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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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唰~~刷~~”
一遍又一遍的冲水声从兴国坊西角转口的陈记书铺后院传出来,在这上元的深夜显得分外清脆。天井里的青石光砖上满是水渍,还有刺鼻的泔水味……
陈午虽然对苏进没什么好感,而且对于苏进追上来做好人的行为更是不屑,但念在自己身上那恶心的泔水,就不得不把负气的心思先装肚子里,等身上干净了之后再把它拿出来戴脸上。
所以就有了现在在书铺后院天井冲水的场景。
腰上的裤头不断的往下渗水,脚边更是那剩菜叶子和臭蛋壳,鱼骨头也有,还有鸡爪鸭肠……倒是满汉全席的架势……
苏进拿着笤帚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扫了,而后递给他一块没用过的香皂。
陈午皱眉,“什么东西?”黄黄绿绿的、就让他想起那泔水来。
“如果你不想明天看到别人都是捏着鼻子从你身边过的话,我劝你还是收下比较好。”
……
……
“这件太糙了,用的都是什么线,就没有细锦的?”
“你姊给我纳的,不要就给你换一件。”
苏进作势就要把衣服拿回去,不想对面却是冷哼一下,麻利的将外袍套了上去,等穿戴整齐后,撩开腰门苇帘就要跨步出去。不过也就这时,身后传来苏进的问声。
“回去?”
陈午一滞脚步,头也不回的说:“不要以为这点小恩小惠我就会感激你。”
苏进笑着将手上的笤帚畚箕搁墙角,掸了掸衣袖说:“如果你不想唯一的父亲被你气死的话,我劝你还是让我陪你去比较好。”
……
……
踊路街头,贡灯彩挂,一路灯火延绵。东北望去,那如缠枝曼妙的烟花礼炮在夜空中勾勒出美好与绚丽,隐隐还能听到鳌山那边万人山呼的声势。
两人转下都亭西驿小巷。
这是一条很荒僻的巷子,如今子夜时分,只剩下一家卖u糖丸子的小摊了,不过这锅里还有热腾腾的水气冒出来。
陈午显然是有些抑郁,低头走路,硬是挑从这条没人走的小巷迂回着去风悦楼。苏进也是随他,在后头跟着,在看到这家卖汤丸子的小摊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向前头的陈午。
“今天的元宵还没吃过吧?看这天se……现在吃还来得及。”
陈午回头望了望书生,见他指了指旁边的小摊头微笑……
没有说话。
……
……
小巷间夜风习习,吹得摊头幡子猎猎响动,耳边还能听到都亭西驿里头仆人琐碎的交谈声,倒也甚是幽静。
“元宵好嘞~~”摊主吆喝着端了两碗热腾腾的元宵上来,碗一搁下,就忙着将发烫的指头捏住耳垂直嘶嘶,见苏进微笑地目光望过来,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两位慢用哈~~”他说着又回了摊头继续吆喝。
陈午一言不发,一直是黑着脸吃完。可能是真饿了,也可能是心里负气,反正是把这整碗肉丸元宵都吃了,汤底都不剩。
对坐的苏进低下视线,不急不缓地舀着碗里糯米香甜的元宵……“如果可以的话,还是说一下你的事吧。”
陈午瞟了他一眼……又是很久不说话。
“结账。”
嘴里就蹦出这两个字来,而后下意识的去摸腰间,不过却是没有下文的滞住了。
苏进笑着搁下碗,倒是让对面的脸变得更黑了。
“你笑什么?”
“没…”
他将这两碗元宵结了,而后与陈午两人边走边说。
“倒不是笑你。”这时候自然不会承认,“……只是想起前阵儿就是在这摊子刚吃完,出去就被人打了一顿闷棍,现在想起来,呵……倒也是挺有意思的事情。”
“哦?”
旁边难得对他的糗事表示兴趣不高,“那今天要是再出来一拨人把你揍一顿,我想你就不会觉得有意思了吧。”
“……”
这小子今晚还真是吃了枪药了,火气倒是不小。不过或许有时候真有乌鸦嘴这种事,两人刚跨出这条巷子,脑海里就传来敬元颍的声音……别说我不提醒你,你又被人盯上了。
“嗯?”
苏进猛地停下脚步,顺势拉住身边的陈午。
“又怎么了?是没……”陈午这话还没说完,就被书生一把推开,“护好自己!!”
“呼~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