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陆钦飞的言语,李小和心中不免可笑,这人向来胡扯直率的脾气仍旧如故。什么兔子成了江湖门派的恩怨,简直是无稽之谈。更何况那林胡教怎么可能因为几只兔子就追杀他平阳门的大弟子。
不过几个胡人之中懂得中原汉语的人,听闻陆钦飞所言,互相对视一番,似乎心有余悸,嘀嘀咕咕了好一阵。虽然几个人声音格外轻微,李小和却耳功极强,听得真切,那几个人嘀咕着当初在太行山和屏岳山被中原人士算计的历史,果然是面有忌惮之色,不过由于教主吩咐下来的任务,若是真的无法完成,便也没脸回去见教主了。这让几个人又有些为难。
陆钦飞没有听清楚对方所言,却看着对方的脸色,往周围扫视了一圈,笑道:“我说几位,你们这样拿着弓弩就对着本大爷,可是有失礼数。你们口口声声说什么门派恩怨,我不过是自己游行江湖,却从未听说平阳门得罪你们林胡什么事,你们如今可是没事找事的?”
论武功这几个胡人打不过陆钦飞,可是却又不能放他走,若是让他跑了,自然无法向教主交代。但是他刚刚手下留情,说明并不想为敌,这几个胡人心中还算明白,便又说道:“汉子,你的功夫不错。不过你说是游走江湖,你可听说了最近江湖的传闻?”
“江湖传闻?什么传闻?爷爷我只顾着游山玩水,不问江湖世事!”陆钦飞言语粗狂,不修边幅。
那三人中有一个似乎对中原话也不甚精通,听陆钦飞总是“爷爷”的自居,便也说道:“爷爷你是平阳门派,如今江湖上许多门派都遭到了平阳门的毒手,死伤无数,便是有人就死在你刚刚使出的那一招飞鸿斜傲的手上!”
陆钦飞和李小和听闻此人所言,禁不住一笑,这人居然也称陆钦飞为爷爷。旁侧另一个胡人拉扯了一下他的衣袖,附耳低声说了几句。那人听闻同伴所言,满面怒气,但是又被同伴按住不能发作。陆钦飞面上露出狡黠一笑,显然是占了便宜,不无得意之色。陆钦飞摆了摆手笑道:“各位,我行走江湖许多日,只顾着自己门派氏兄弟的安危,去岁有师兄弟被晋国范氏擒拿了,我几经周折才得解救。相比贵派也有同难,不过眼下却实不知阁下所指为何!”
三人之中,居首一人言道:“最近江湖上大事频频发生。先是东南广陵派遭到灭门之灾,而后东北两派无终和中山也遭到灭门,我等勘察现场,多人的死难是遭受了你门派武功而亡的。最近在边塞附近,我教许多巡视的弟子被你门派武功打伤,这难道不是平阳门所为吗?”
陆钦飞那是老江湖,从来不吃亏。将手一扬笑道:“你可要注意了,你说是我平阳门所为便是平阳门所为吗?这可有些不讲道理,要是说我平阳门招式,可要拿出证据了!”
“这还需要什么证据,你且去中山无终两派看看,那门派之中狼藉一片,死伤无数,尽数是头顶天灵盖被人用兵器敲破,那不正是你们平阳门大雁飞沙的功夫么。再说我教中许多弟子受伤,乃是被人以锐器戳中大腿,血洞明显,这也是你平阳门白蟒独进的招数,这些东西走江湖的人看看就能分辨出来,还需要什么证据?”林胡教众人武功平平但是论起事理来还的确是有根有据,从不胡编乱造。
陆钦飞听得对方话语,心中也不禁起疑,虽然他是平阳门大师兄,对本门事物了如指掌,但是对方所言坚定无匹,虽然并未见到真人真事,但是这描述之中似乎差错之情不多。念及此处,陆钦飞也有些心中动摇。沉吟了半晌,言道:“各位,这其中还是有个疑点。我乃平阳门大师兄,对门派之中的事务,不说了如指掌却也拿捏得十之八九。如今本门师父师叔都在门中并未离去,处理去岁秘籍被盗之事。若是说有人在江湖闯祸,说不好也必然是那些入门不久约束不强的弟子。可是这些弟子哪里会有如此功力,将中山无终二派灭门,将贵教许多弟子打伤呢!”
林胡众人向来自认自话,听闻陆钦飞所言便即聒噪起来,一口咬定是陆钦飞自己编造理由,推辞责任,这招数看得明显,就是平阳门所为,又岂有其他可能!唯独遥遥偷听的李小和心中咯噔一下,思索道当日从孤竹下山,遇到程桐追杀无终派掌门李不释,那灭无终一派的高手,想必就是程桐无疑。但是李小和毕竟不知程桐如何修习了这许多高深武功,说是程桐灭了无终派他是可以想通,却想不通那平阳门的招式是如何出现在无终派众人身上的,这却是程桐的巧妙奇遇了。
但是念及此处,李小和已经心知陆钦飞和平阳门并非凶手,更兼那平阳门去年遭到简氏三兄弟的算计,丢失了兵器谱,如今掌门回到门派之中,也是顺理成章。然而刚刚思索至此,那林胡教的众人却也与陆钦飞说不到一块儿,当即将身形向后一闪,跳出圈外,手中麻绳圈起,乱箭备齐,就等着擒拿陆钦飞。几个人口中叽哩哇啦的呼喊着:“小子,你莫要挣扎,眼下情形反倒是你越描越黑,莫不如束手就擒随我等走一遭,若是这周遭受害的各大门派都为你洗脱,那我们也就向你赔礼道歉,否则就莫怪我等无礼了!”
林胡众人乃是塞外游牧民族,论及武功,的确与中原大武宗学有着极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