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七钻入竹林之后,逃了一阵忽觉身后没有追击之声,心中发奇,暗道:“难道这些人不是来抓我的?”他本来也不是很怕那些破阵军,只是不愿杀人,才会暂避锋芒。得知对方的目标不是自己之后,白小七难免好奇那些破阵军的目的,于是折返回来,从这帮人的身后缓缓跟了过去。
破阵军虽然经常被用来对付江湖中人,但其中大多数士兵的武功都很一般,只不过是仗着体魄健壮、武器精良、铠甲坚固,再辅以阵法而已。因此白小七悄悄跟在他们身后,那些破阵军中之人莫道是察觉,就连半点声音都听不出来。
“这条路……不就是去青竹帮的路么?”白小七知道那知县的夫人扈青乃是青竹帮帮助扈无道的闺女,如此看来,知县大人去青竹帮倒也正常。只不过他与青竹帮毕竟一个为官,一个做贼,就算要去青竹帮,也该偷偷摸摸的去,而不是这样大张旗鼓。白小七想不通其中的关节,好奇心更加难以抑制,一路上运用“白猿剑术”中爬高的功夫,在竹林间荡来荡去,不远不近的跟在那帮破阵军的后面。
其实以前的白小七,好奇心远没有如此旺盛,但所谓“艺高人胆大”,随着能耐日益增长,白小七的好奇心才慢慢增长起来。这倒不是他的性格有什么变化,只是不会武功的人遇到事情,第一时间往往会害怕其后的危险而畏惧不前,而武功高强之人,则觉得这点危险很值得害怕而已。
就好像同一碗落花楼的粉蒸肉,穷人会觉得它很贵,而富人只需要考虑它好不好吃罢了。
江知县走在队首,越走心里传来的“咚咚”声就越大,频率也是越来越快。终于,前方出现六七座不大不小的房屋,并没有院子围着,只是零散的分布在竹林之中,他认出这就是青竹帮的总坛,咳嗽一声道:“郑大人,前面就是青竹帮的地界了,江某碍于身份,就在这里等待大人的捷报了,”
那破阵军的首领微微点了点头,沉声道:“江知县大义灭亲,实在是我辈楷模,郑某得罪了!”
说罢,此人一摆手,一十八名破阵军随着他缓缓上前,而后面的几十官兵则散成一个圈子,将青竹帮给围了起来,防止有人逃跑。青竹帮中早早有人听到声音,此时也都从房子里冲了出来,看见这个阵仗,都难免心惊。
偏生此时扈无道不在,扈竹少主又不知道在房里干什么,青竹帮总坛之中向来只有他们两个管事的,其余人都有些群龙无首的意味。其实若论资历,倒也有那么两三个人可以发号施令,但此时越俎代庖,若是被帮主误会他们有不臣之心,事后非但无功,还要有过,因此众人都是自扫门前雪,纷纷警惕的看向周围,却无人出声。
破阵军来到青竹帮的前面,却也不敢轻举妄动,而是缓缓结成阵型,站成两排,以手中长枪直指前方。这种“枪阵”本是步兵对付骑兵的法门,由破阵军改良之后,正好拿来对付某些武功一般,却数量众多的江湖中人。
青竹帮的人若从前面迎面杀向破阵军,必会被那丈余长的长矛逼住,若想从两边绕到背后袭击,破阵军的长枪乃是特制,两边均有枪头,因此不需要将长矛调转,只要原地转个身,就又可用枪尾对着他们。
青竹帮中之人从未与破阵军交过手,但这些手段在江湖中流传已久,众人均已听说过了,没人敢轻举妄动。青竹帮中之人所练的武功大多属于偏门,兵刃要么是钩,要么是切竹子用的弯刀,都是贴身才能发挥威力的东西,面对这些长枪颇有些束手无措之感。
那破阵军的首领见对方不敢主动出击,便已知道这青竹帮中没有高手,口中喊一声:“杀!”脚下向前迈了一大步,其他人同时跟上一步,如此一来,双方之间的距离便近了许多。
此行的目的只是捣毁青竹帮的总坛,杀伤敌人并非首要,因此那郑大人故意将口令喊得气势十足,就是意在逼对方知难而退。无奈今天扈无道不在,这些人若是擅自逃跑,就算是青竹帮的叛徒,以后的处境可想而知,因此青竹帮众人虽然心中打鼓,却无一人后退。
白小七躲在距离青竹帮三丈之外的竹子上,看着地上的场景,心里早就泛起了嘀咕:“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却不见扈无道和扈青露面?”
扈无道和扈青露不露面,倒也和他没什么关系,白小七这时候最为记挂的,还是那照顾了自己半个多月的小柔。他虽然对小柔没有男女之间的情意,但是人家毕竟不辞辛劳的照顾了他那么长的时间,期间端茶倒水自不必说,就连夜壶都是人家倒的。白小七暗下决心,若是青竹帮真的受难,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小柔的周全。
正思索间,那破阵军步步紧逼,枪尖已经几乎要戳到了青竹帮一个弟子的脸上。那弟子心里早就像一条线似的,紧绷起来,这时感受到劲风扑面,当即将手中的弯刀一挑,想要拨开那枪头。
熟料弯刀还没触及那枪头,这弟子便觉身上两处剧痛,原来在对方身后的两个破阵军,忽听同时踏上两步,将长枪捅进了他的两肋之间。
一招得手,那两个破阵军赶紧抽出长枪,退回了之前的位子,任由尸体躺倒在地。青竹帮中之人没想到对方会有这么一手,各自吃惊之余,终于有人喊道:“枪长刀短,我们退回房屋之间,用暗器!”
这个举措颇为聪明,在墙壁的掩护下,长枪毕竟不易施展,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