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房门,白小七心里咯噔一声,急忙对门口的侍女与护卫道:“你们守在这里,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那两个人听白小七语气严肃,知道肯定是客人出了意外,自己难免有照顾不周之嫌,各自惴惴。白小七关上房门,这才走到姚乐然的床前,慌忙在衣襟上撕下一大片,包住姚乐然的脖子道:“姚......姑娘,你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原来姚乐然颈间的伤口,竟不知怎的,居然仍未止血,床单已经被染红了大片。好在那伤口不深,就算一直流血,流出的血也有限,一天过去,尚不至于危及生命。
饶是如此,姚乐然也已经虚弱不堪,面色苍白不说,就连嘴唇也是惨白一片。见白小七已经进来,姚乐然才不得不实话实说道:“我也不知怎的,今天一早,这伤口突然裂开。我本以为是夜里翻身,导致伤口开裂,也没当回事,就又拿金疮药敷了一遍。可是血虽然稍稍止住,但没过一会就又裂开,我再用药,已经没半点反应了。”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我好早些请医生来?!”白小七追问一句,姚乐然苦笑道:“医生……我已经吃了家传的灵药,都不顶用,医生来了又能如何?”
白小七闻言一怔,登时明白过来:“她是觉得自己必死无疑,怕因此连累了我,所以故意不出房门。这样一来,等她死了,我肯定会与之撇清嫌疑,就不会连累到我。”
想到这里,白小七不免为之感动,心道:“姚姑娘的伤势本就是因我而来,她若因此死了,我就是给他偿命都不为过。她到了这种时候,还为我着想,若不是已经有了花楹,我岂能负她的心意?”
姚乐然见白小七面色动容,安慰道:“是我去打扰你练剑,才受了伤,而且这种小伤口,本来早就该好了。我吃的灵药,虽不算多么神奇,但是连这种伤都治不好,只可能是命中该死,你也不必自责。”
话虽如此,白小七又岂能眼看着姚乐然白白等死?两指点在姚乐然的颈间,见那伤口仍血流不止,白小七知道此事大不寻常,暗道:“这伤口分明是剑气划出,就连剑刃都不曾碰到她的皮肉,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想着想着,白小七忽的心念一动,明白过来:“难不成是灵霄剑的缘故?”
先前白小七虽然也曾动用“三千里”,但是宝剑出鞘,从未留下活口。说起来,姚乐然还是第一个被“三千里”所伤,却还活着的人,白小七想到这里,不由犯难:“若这灵霄剑真如那老儒生所言,会吸收人之气血,那姚姑娘岂不是必死无疑了?”
姚乐然见白小七面色阴晴不定,知道他在担心自己,心道:“临死之际能让你如此担忧,我便是现在就死,也没什么好遗憾了。”
白小七想着想着,忽然想起自己走火入魔之际,还是清水盘龙佩的器灵阿水相助。于是将手按在清水盘龙佩上,在心中默默问道:“阿水,你能帮姚姑娘治好伤势么?”
白小七与阿水并未签订契约,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样做阿水能不能听到他所问的话。好在阿水作为器灵,总算是有些灵力,声音随即在白小七的脑海中响了起来:“我又不是你的仆人,为什么要帮你救她?”
白小七听他这样回答,便知道阿水真有救人的能耐,喜道:“好阿水,算我求求你,就帮我救她一命,我一定会感激你的!”
阿水却不屑一顾道:“你感激我有什么用,难不成我很稀罕么?”
白小七微微有些生气,更是心急,又道:“你不是说你是正派的龙灵么,难道见死不救,也是正派所为么?”
“我……我虽然是正派的,但你杀了那么多人,我才不帮你做事!”阿水语出惊人道:“那把剑里的器灵是坏人,你也是坏人,她是你的朋友,肯定也是坏人……我是正派的龙灵,我才不救坏人!”
此言一出,便如晴天霹雳,白小七登时疑惑不解:“你……你为什么说我是坏人?”
阿水哼哼道:“你当我们龙灵那么好骗么,从我还没化形的时候,就感受到你身上的杀气了。嘿嘿,还有那柄剑,剑灵都已经死了,还能吸收别人的气血,这不是魔剑是什么?”
白小七还要解释,阿水就耍赖似的道:“不听不听不听,坏人说什么我都不听,要不是我的本体在你手上,我没办法离开,你当我喜欢跟着你么?!”
“你……好吧!”白小七闻言,心道:“看来你吃硬不吃软,救人要紧,我只好得罪了。阿水,你听好了,若不救人,我现在就把你劈成两半,跟姚姑娘的尸首埋在一起!”
此言一出,那阿水果然怕了,就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你怎么能这样,你知不知道我可是个龙灵,天底下最难得的宝物。要是就这样把我毁了,你……你会遭天谴的!”
白小七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你都说了,我是个坏人,你又不肯跟我签订契约。那与其让你落到别人的手上,倒不如毁了省事,至于天谴……我已经杀了那么多人,若真有天谴,早就该来了!”
他说这番话,虽然有吓唬阿水的成分在里面,却也不无几分真心话。尤其是“天谴”云云,白小七既是在说自己,也是在问雷庆宇和阴帅等人,问他们做下了这么许多恶事,为什么还没有天谴降临?!
姚乐然见白小七右手捂着腰,表情逐渐狰狞,心里有些害怕,道:“白蓦,你不用这样,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