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见到我的人都这么说,”艾伦的心情变得不太好,连带着他的口气也变得烦躁了起来,“兰斯洛特爵士,你说是来道歉,却是空着手来的,根本看不出一点诚意啊。”
“……”兰斯洛特一时无言。
“开个玩笑,”艾伦确认了他没带补偿过来,心里有些失落,“我会让管家给你安排一间卧室,帮你准备面包与热茶,先去休息一下吧。”
“谢谢款待,”兰斯洛特礼貌的回道,“对了,皇后殿下还有东西要我带给你。”
“什么东西?”
兰斯洛特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卷有蜡封的羊皮纸,递给了艾伦。
“殿下知道这座庄园早已没有了收入,所以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它应该会让你衣食无忧。”
艾伦解开蜡封,打开了羊皮纸,这是一张房产授予状,地点是娜琳艾尔葡萄酒庄。
艾伦回忆了一下,娜琳艾尔葡萄酒庄是他的祖父维吉尔·拉塞尔手下的产业,自从维吉尔当任首辅以后,酒庄便交由他的舅舅比伯·拉塞尔打理,现在皇后把酒庄送给了他。
这份意料之外的礼物令艾伦惊喜万分,不论有多少钱迟早都会花光,但是如果他有了赚钱的渠道,那么扩大烈焰蔷薇团的目标也就不那么遥远了。
艾伦正陷于美好的期望之中,兰斯洛特却紧接着泼了他一盆冷水。
“什么也不干就有一成的分成,每个月大概有一百多金币吧,啊,我也好想当个贵族少爷,像这样混吃等死,生活该有多美好!”
“等等,分成?”艾伦愣住了,“授权书上写的是我的名字,按法律来说酒庄已经是我的了啊?”
“是是是,是你的,没人跟你抢!”兰斯洛特用哄小孩的语气跟他说话,“但我问你,你成年了吗?”
答案不言而喻,艾伦明白问题所在了,他现在未成年,且父母尚在,按照法律规定他名下的产业应暂时交由他的父母打理,以爱德华严格的家教来说愿意给他一成分成已经是破天荒了。
“那直接给我父亲就好,干嘛来给我?”艾伦翻了个白眼。
“西尔尼斯公爵管理者整个国家,哪有时间理会一个酒庄,”兰斯洛特笑了笑,“负责娜琳艾尔酒庄生意的是你的母亲爱丽丝,她专门嘱托我来找你,让我看看你过的好不好。”
“我母亲?”艾伦有些疑惑,“她从来不管这些事情的啊?而且她的身体一直不好,父亲为什么会让她操心这些事情?”
“你还不知道吗?”兰斯洛特带着一脸狐疑的表情。
“什么?”艾伦隐隐有种不祥的感觉。
“呃,公爵大人他,他……”兰斯洛特挠了挠头,叹了一口气,“唉,我就直说吧,你父母不久前离婚了,你母亲已经搬到纳维亚居住了。”
纳维亚,位于帝国东北方的大型城市,拉塞尔家族的盘踞地,娜琳艾尔酒庄就在那里。
兰斯洛特原本以为艾伦听到这个消息会崩溃,但是出乎意料,他只是显得有些失落而已。
“啊,是这样啊,好吧,我知道了,”艾伦揉捏着指节,低着头说道,“他们为什么要离婚啊?”
“他们又没告诉我,不过我想应该跟你和你妹妹有关系,”兰斯洛特说话直爽,完全没有顾及他人心情的意思,“所有人都在传西尔尼斯公爵把自己的女儿当做筹码,还抛弃了你这个残废的儿子,你的母亲一定是不能接受这件事情吧。”
或许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是艾伦想起了那次与爱德华的谈心,爱德华在爱丽丝的病房里对他说他与爱丽丝之间的婚姻没有爱,只有家族间的利益交换。
不完美的开始向来都只有仓促的结局,艾伦曾一度以为他们之间很般配,却不想当事人之间并没有这种观点,他们唯一达成的默契便是分开时的果断。
一种深深的失落感包裹着艾伦,有那么一刻他甚至觉得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但是手中羊皮纸的触感却提醒了他,不管爱丽丝做了何种选择,她对自己儿子的爱依然不会改变,只是这一点温暖,便让艾伦有了继续走下去的意义。
“我母亲有信要给我吗?”
“呃,没有,爱丽丝小姐她……”
“她害怕给我写信,害怕面对我的失落是吗?”艾伦强行挤出了一个微笑,“我很好,麻烦帮我转达母亲,说我过得很好,我很惦记她,有机会我会去探望她的。”
“好的,”兰斯洛特挠了挠头,“你还真了解你母亲,她写了很多信,却又通通撕碎,经过你这么一说我才明白。”
“你知道吗,兰斯洛特爵士,成长并不是一个过程,它是一道门坎,一道挑战,有些人在一瞬间就会长大,而有些人一辈子也只是个孩子。”艾伦低声的说道。
“唔,看得出来,你成长的很快,已经是个大人了。”兰斯洛特的语气带着些揶揄,他不喜欢听人说教。
“通过这件事我明白,把自己的人生交给他人支配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又想说查理殿下和你的妹妹?”
“不,我想说你和塞西尔姨妈,”艾伦抬起头直视着兰斯洛特,瞳孔里闪烁着光芒。
“你,你……”兰斯洛特完全愣住了。
“兰斯洛特爵士,你是帝国名副其实的第一骑士,这个世界上有多少女孩做梦都想嫁给你,可你为什么还是单身?”
“你,你还是个孩子,你懂什么?”兰斯洛特偏过头,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