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药熬好了。”
小北将手中的药端到了蓝逸的案桌前,低低的提醒了一声。
“嗯。”
将近五月中旬的天儿,蓝逸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披风,而在他的身侧放了一个炭火旺盛的火盆子。小北不过是走近放了一碗药的功夫,热的背上硬生生的出了一身汗。
“今日这天,”抬头将药喝下去后,蓝逸看了一眼外面的天喃喃自语道“夜间怕是有雨。”
“公子今夜还是不出去的好。”
此话被耳尖的小北听了一耳朵,他连忙出声说道。
蓝逸轻微的勾了一下唇,抬手拨了一下面前的琴弦,一曲高山流水从那白皙的手指间流了出来。
一曲毕,一阵掌声在屋外响起。
“若不是知晓你的性子,仅凭这一首‘高山流水’我都快以为你是哪个山头的不谙世事的隐士。”
乔战推开门走了进来冲着蓝逸笑了笑。
“都安排好了?”
蓝逸收回手问。
“嗯,晚饭的时候我去城外将他们接进城中方可。”乔战点了点头“我…带了阮将军过来。”
话音一落,阮武走进了书房,二话不说屈膝冲着蓝逸行了一个大礼。
“下官见过王爷。”
他粗狂且嘹亮的嗓音彻响在整个书房。
“阮将军快快轻起。”
温声说着,蓝逸冲着阮武虚作了一个起的动作。
“谢王爷。”
道了一声谢,阮武从地上站了起来。
“今晚的事情事关重大,还望阮将军助本王一臂之力,事成之后本王定当上报朝廷,在阮将军的功劳簿上记上一笔。”
盯着阮武,蓝逸温润的声音中夹杂了些许的严肃。
“醒来了?”
冷长青一进屋子便朝着一直在那儿敲着自己个儿脑袋的冯清风问了一句,淡淡的语气中夹杂着几缕的幸灾乐祸。
“嗯。”
点了点头,冯清风哑着嗓子应了一声。
“怎么不把醒酒汤喝了?”
扫了一眼桌子上放着的碗,冷长青哼了一声。
“走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用凉水在脸上扑了一下,冯清风拿过一旁的毛巾擦了一下道。
“喂,你到底怎么了?”冷长青跟了上去,好奇的询问“什么事情能将我们风大公子折磨的这般人不人鬼不鬼,说出来我帮你理一理?”
“闭嘴!”
冯清风冷哼一声翻身上了马,一挥手中的鞭子扬长而去,留下呆在原地的冷长青吃了一嘴的尘土。
“咳…咳咳…”
冷长青一手堵着鼻子,一手挥了挥面前的尘土,一脸的嫌弃。
“公子。”
小厮走上前询问。
“无碍,”冷长青笑吟吟的挥了挥手转身上了马车“走吧。”
雨是在晚饭之后伴随着半空中的一声惊雷开始下的,几乎是片刻之间地上便湿漉漉的积上了一层的水。
子时,东岸停靠着三只大船,人们披着雨梭肩上担着扁担,扁担的两侧勾着两只密封的木桶,来来回回的穿上运着,河防营的人手执兵器在一旁扯着嗓子督促着。
“快点儿。”
“你…注意脚下,东西摔了赔得起吗你。”
嘹亮的嗓音划破了雨夜传出了老远。
“你不该出来的。”
乔战看了一眼身旁脸色白的接近透明的蓝逸,眼底闪过一丝担忧以及不赞同。
“那边差不多了,让你们的人动手吧。”
紧了紧身上的袍子,蓝逸扭过头冲着阮武吩咐了一句。
“是。”
阮武应了一声,一抬手冲着身后的人打了一个手势,身后的三百号人在一瞬间点亮了手中的火把,在这个雨夜中宛如一簇不灭的火团子一样,着亮了整个东岸。
“你…你们是什么人?”
被眼前这阵势一惊,河防营的人哆哆嗦嗦的问了一句。
“搜。”
阮武冷着脸走过去冲着自己的人下了一声命令。
“是。”
伴随着一口同声的高昂嗓音,阮武带过来的士兵分成三波分别进了三个船舱。
“哟,这是怎么了?”冷长青一行人打着伞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待看清楚中对面的人后,眉毛微微一挑道“这不是蓝公子么?大半夜又穿这么厚……来这东岸做什么来了?还带了这么多人…”
“蓝兄,你这是…”
直视着蓝逸,冯清风走上前勾着唇角问了一句。
“少废话,本将军怀疑你们贩卖私盐…”
“贩卖私盐?”阮武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冷长青扯着嗓子给打断了“我与将军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冷某不明白将军为何要扣这么大一顶帽子在冷某的头上。”
“是真是假,咱们拿证据说话。”
盯着对面的一行人,乔战冷冷的喝了一声。
“这位…莫不是朝廷派下来的巡抚大人?”冷长青盯着乔战看了一眼“巡抚大人,您这话说的倒是在理,凡事都得拿证据说话,不然冤枉了好人那可真是寒了我们寻常老百姓的心。”
“哼,一会儿搜出证据来看你怎么说。”阮武哼了一声“死鸭子嘴硬。”
话音一落,跑进去船舱的那些士兵陆陆续续的跑了出来,纷纷走过来冲着阮武说道“大人,没有。”
“什么?”阮武呆了一下“怎么可能?”
“里面是什么东西?”
乔战是拽住一个士兵问道。
“水果。”
士兵答道。
“我们中计了。”
乔战扭过头看向蓝逸,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