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听任小妹在他耳边絮叨着,不时地上两句,关注多的还是族中的近况。所幸一切如旧,只是少了某些人又多了某些人罢了。
枯燥的会议依然在进行着,从家族开支到发展无所不包,就连婚姻这种事,司丞长老也要管上一管,这本来是司礼长老的事好吧。
“叶舒停下你手上的事管管叶茂,不要整日游手好闲,该给他说门亲事了。叶阖你给我严肃,身为长辈当有所表率,二十多岁的人了,开枝散叶,为家族做贡献”
叶瑾稳坐高台,满脸有趣的看着长老的表演,就连昏昏欲睡的叶欣都被吵醒了,但很叶瑾就不觉得有趣了。
“另外叶瑾与玉族联姻的事还待你商酌,早日定下免得夜长梦多叶瑾叶瑾话”
叶瑾听着司丞长老的话呆了一呆,赶忙从席位上站起恭谨道“长老是不是再过两年”
不待叶瑾把话说完,司礼长老倒是发话了“是什么是就这么定了。至于人选,这个你说了不算。”
叶瑾一阵腹诽“刚才怎么不见你说话,合着你和司丞长老穿的一条裤子”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依然恭谨道“一切但凭长老做主。”
司丞长老和司礼长老,这才脸色有所缓和。司丞长老温和道“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
先不管堂内众人,叶欣是开怀大笑。
“呦要娶娘子了你说娘子漂不漂亮”
叶瑾拿起桌上的糕,硬塞进叶欣的小嘴,没好气道“吃你的吧!漂不漂亮也是我说了算”
“唔唔唔额囧泥眼工勒阿兄你脸红了”
叶瑾怕她噎着,递水到她嘴边责怪道“吃东西不要说话,真是的,一不让人省心”
族会依然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只是叶欣已没有心思去听了,她只是在想,正午的斋戒该怎么熬过去。叶氏祭祖女眷是不能参加的,女眷要各家中闭门谢客祁告神灵。这中间不论男女,是不能吃食的,但有违规严惩不贷。
不知不觉中,已过巳时众长老也都停下会议,叶青诚抬手以示安静“诸位胞族吉时将近,有事荣后再议。”言罢也不言语,径直向堂外走去,众长老紧随其后,其余众人按辈分依次排成三列,一同向西面的祀岳堂走去。
行至祀岳堂前,众人朝东俯首三拜,族长与众长老当先向内走去。
祀岳堂有五门,左边两门为长老与嫡系而开,右边两门为旁系末枝而开。至于中门,只有族人丧亡并为嫡系者,方可从中门而入。
叶瑾跟在叶恭诚等一众长辈身后,缓步向内走去。跨过门槛,满目的白绫随风而舞,墨色的祀文有如活物般摇曳。堂中牌位从高到低依尊卑而列,供桌上是众族人奉献的祀食,是族中各户中好的食物,供桌前有一四足两耳方鼎,其内烟气缭绕弥漫。
叶青诚当先站立于前,司丞司礼司法司刑四位长老站立于后,其后众族人分八排九列以辈分而站,而大长老则是站立在祀鼎右侧。左侧靠墙的是咏唱祀文的族中旁系子弟,右侧靠墙是众位乐师。
“咚咚咚”,外面钟声想起,俨然已到正午。大长老声如涓流般流过每位族人耳中“乐起唱祀文”
德水苍苍,其势莽莽。
北起苍茫,东过沧澜。
泽之广茂,叶以为昌。
思及高祖,泽济芸苍。
馨德昭昭,恩威烈烈。
四海之内,无不赞者。
普天之下,无不羡者。
之内,无有比者。
山必有棱,月必有缺。
四时轮转,生生不息。
枝繁叶茂,佳木成茵。
高祖遗荫,莫不相忘。
高祖谏言,莫不相随。
以此为鉴,方有此苼。
以此为本,方有此升。
以此为镜,方有此盛。
敬请先贤,伏惟尚飨。
祀文期间,众族人随大长老口令行拜礼,祀文唱至末尾,众族人尽皆伏地而跪,以示忠诚。过得刻钟众人起身,依次上前敬香,有序退出祀岳堂,如此祭典方才结束。
叶瑾与叶桦等一众小辈族人结伴而行,从大长老等人身旁走过一一行礼。叶瑾行过礼正待要走,父亲确是叫住了他“瑾,随我等来”言罢也不言语径自往前走去。
他本来还好奇,祭典已经结束,为何父亲与长老们还是不走。原来是在等他,连忙恭敬应诺紧随众长老其后。
一路无言,叶瑾发现父亲好像不是会议堂,反而向大长老住处走去。大长老住在族中偏东的方向,此处是一方墨竹林,是大长老的爱,索性也就搬过来住了。
墨竹,其色暗沉有光,其干苍劲笔直,其叶锋利如剑。虽立于风雪之中,依然苍翠如。“如此美景,大长老可真会挑地方,”叶瑾暗自腹诽。
行至竹林深处,大长老但先一步,推开院门请众人入内。说是院门,也就竹子扎成的篱笆罢了,就连房子都是竹子搭的。大长老只是有一年方十岁的小侍从,许是听得外面动静,竹屋从里面打开。小侍从看到众人立马恭敬行礼“族长诸位长老以及少主,小仆失职未能远迎,还望恕罪。”
叶青诚摆摆手以示无妨,随大长老进得屋中,其间不大也不小。大长老与族长相对而坐,其余四长老分列两旁,司礼与司法长老坐左边,司丞与司刑长老坐右边,刚好够一众人落座。叶瑾却是没有落座,只是恭谨站于一旁。大长老招呼道“在我处不用拘谨,这里没有外人。”叶瑾这才应是,落座于司刑长老左边。
他其实不想坐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