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没有城墙,却固若金汤,只因有强大,结实的天然屏障防御.
然而,自城内北方转往西城,抵达雾影山险峰时,宋军面临悬崖峭壁,进不能进,退不能退,乃死路一条.
西城怎样,田胥心似明镜.
奈何,燕军在南方猛攻,彻底阻挡宋军退路,前往东方,有河流斩断逃生之路,难道让宋军,在燕军穷追猛打中,主动投江吗?
是故,田胥神色冷酷,言语坚定,喝道:“不必多言,前往西线,违令者,斩!“
他也晓得西线有雾影山阻挡,前往西线死路一条,但继续留守北门城墙,火焰燃烧,宋军彻底陷入火海中.
前往西线,自城墙入城,趁西城起火,燕军防御空虚,他带宋军,或许能死里逃生.
这样的结局,远远强过葬身火海,强过落入江水中,葬身鱼腹!
侍卫闻声,目睹田胥睚眦欲裂,知道对方震怒,着急,不敢耽搁,急忙猫腰穿梭走道内,挥动战刀,狂喝道:“田大人有令.全军撤离,迅速撤向西线!“
李牧躲藏墙体后方,听闻侍卫言语,不禁抬头望向田胥,不解田胥意图.
前往西线,也许宋军可躲过一劫,然而,苦苦坚持的防线,将彻底崩溃.
一旦城下燕军,前往西城,宋军必遭两线夹击,组建新的防御,难如登天!
若早采纳他的建议,提前率军撤离,宋军岂会有这么狼狈处境!
可惜,田胥英勇作战,鼓励三军,这支他亲自训练的军队,反而对田胥忠心不二,唯命是从.
此刻,多数宋军大概清楚燕军凭借火油攻击意图,他们处于火油包裹中,极其危险.
之前,有宋军已产生夺路而逃念头,听闻有撤向西线命令,仿佛潮落海水,哗啦一下,全部匆匆撤离.
一时,浴血奋战宋军,抓着兵器,向西方撤离.
这支骑兵,在开封城,连续两夜,遭遇燕军两次袭击,心中留有难以抹去烙印,非常忌惮烈火攻城.
刹那中,意志坚定的兵勇,沦为狼狈逃窜的逃兵!
罗达目睹宋军战线崩溃,齐齐向西线逃离,不禁三步化作两步,跃上城头,看着夺路而逃宋军,不禁狂声大笑,挥刀吩咐,道:“宋军防御奔溃,全面追击,歼灭宋军,回营领赏.“
“歼灭宋军,回营领赏!“
“歼灭宋军,回营领赏!“
燕军宛如海浪,涌上城墙走道内,一边一步狂奔,一边端起连弩射杀,厉声呼喊.
一名名刀锋战士,恶狼一样,紧咬宋军不放.
城墙下,黄浦玄,鞠文泰目睹城墙内宋军仓皇向西面撤离,黄浦玄不禁狠狠挥动拳头,道:“可恶,白白浪费本将军火油.“
黄浦玄亦在庆幸,万幸燕军尚未投掷火把,不然,宋军仓皇逃离,火焰蔓延,斩断罗达追击通道,势必让宋军逃过一劫.
言罢,扭头向鞠文泰道:“鞠将军,瞧宋军举动,这是要前往西城,我马上带兵去西城,这次,决不让田胥带宋军逃离.“
“没错,宋军是要去西城!鞠文泰颔首,也获悉宋军意图,不禁冷声道:“黄埔将军,你我兵分两路,你前往西城,我带兵前往南门,堵死南门,这次宋军插翅难逃,对了,田胥乃干吏,争取生擒!“
两人对望一眼,瓜分鞠文泰帐下数万燕骑,马不停蹄,追剿武城内剩余不多宋军,顺便彻底控制武城!
城墙上,罗达带燕军步步紧逼,获悉田胥带宋军,前往西城,不禁轻笑,他自雾影山顶峰而来,对西方地形较为了解.
田胥带宋军前往西线,难道准备面壁思过吗?
讥笑中,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宋军后方,混入乱军的李牧身上.
宋军逃离,李牧在护卫保护中,仓皇逃离,奈何轮椅在崎岖走道内前行缓慢,渐渐的,李牧落在宋军后方.
罗达狂喜,举起连弩,对四面燕军吩咐道:“全军射击,快速斩杀李牧!“
今夜,斩杀李牧,生擒田胥,宋国将再也没有力量,组建第三支对抗燕军的军队,那时,尽管燕国在南北方诸侯国猛攻中,处境依然非常糟糕,但燕军在宋军防线上撕开裂口,兼并宋国,将变得简单许多.
燕军对宋军穷追猛打,丝毫没有放弃念头,听闻罗达吩咐,疾行中燕军,快速高举连弩,射杀混迹宋军中的李牧.
万箭齐发,天空中,传来乱哄哄声响,很显然,燕军箭雨,在快速逼近.
被护卫推着轮椅前行的李牧,只觉得天空仿佛炸裂,仿佛暴风来临一样,漆黑四面,全是箭雨.
李牧闻声,心惊胆战,他有伤在身,落在军队后方,若不幸再被箭雨射中,接下来,纵然侥幸逃离,也有可能失血过多,惨死在逃往的半路上.
况且,燕军脚步声逐渐逼近,能不能自燕军手中逃离,难以预料,李牧不敢想象,所有面临的遭遇.
噗嗤,噗嗤!
思考中,李牧只觉得额头上,有水珠徐徐落下,前行的轮椅,突然禁止.
他来不及抹去额头水珠,匆忙扭头向后方望去,两名保护他的护卫,在燕军空中炸裂似得箭雨中,不幸惨死,尸体倒在轮椅旁边.
一时,不禁浑身恶寒,若非两人无形中,阻挡箭雨,怕倒在地面上的人,便是他了!
身后大量燕军,咆哮着,仿佛兽群一样,快速冲上来.
此刻,大军远离,燕军靠近,李牧处于走道中央,位置非常尴尬.
不敢有半点犹豫,李牧忍着肩膀上伤口,推动轮椅,仓皇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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