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帐内,气氛忽然变得冷凝和严肃,空气仿佛被抽干,不少部落首领额头生出冷汗,滴滴落在地面,只能听到探子粗重喘息声。
不怪卓力格言语谨慎,皆因燕军去向,直接关系部落联军该怎样防御。
倘若燕军仅有十余万军队进入草原,联军不知实情倾巢杀出,将有点大动干戈,花费精力,浪费钱粮,得不偿失。
倘若燕军不是十余万部队,一明一暗,两路来袭,而部落联军又掉以轻心,势必会对各部落造成灭顶之灾。
所以,前线传来的消息,绝对不能出现似乎,好像,大概,含糊不清的词语,不然,将会出现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的局面。
卓力格有丰富的临战经验,以往战场经验告诉他,任何微不足道的意外,极有可能引起一场战争败北,因为,前线传回来的情报马虎不得。
何况探子道出的情报,确实含糊不清,与拿各部落骑兵,及百万妇孺生命做赌注,有什么区别。
此刻,觉得汇报军情后,与自己没有干系探子,察觉卓力格言语落音,王帐内各部落首领目光全部集中在他身上,忍不住退后两步,内心七上八下。
他身处前线,还是前线探子头领,四面八方的探子把消息传回来,他汇总之后,只觉得这次消息非常重要,送回部落,可能会获得重赏,就放下手中军务,岂料,卓力格忽然变得严谨起来。
闻言,他变得不知所措,不清楚该如何回答对方,毕竟,许多消息,他没有亲自前往前线,各路探子又身处暗中,需要时刻防备燕军探子,根本不可能直观确认消息。
欲争辩,却不清楚从何说起!
这时,塔沐察觉众人神情,意识消息的重要性,冷语向探子追问道:“究竟怎么回事,没有确切消息吗?”
“大.大王,前线军情紧急,各路探子汇报,镇远关内驻守燕军部队,数日之内,全部销声匿迹,小人担心燕军忽然潜伏进草原,惊慌之下,暂时没有确定燕军这么严重,求大王饶命!”探子惊慌失措,急忙辩解,生怕招来杀身之祸。
闻声,塔沐摆摆手,示意对方退去。或许,对方传回的情报中有误,却准确了解到侯铭封率领十三万步骑深入草原,功过相抵。
探子松口气,快速逃离权力漩涡,免得招来杀身之祸。
塔沐神情神情依然严肃,目光在王帐内各部落首领身上扫过,语气紧迫的道:“不管燕军主力军团是否暗中潜伏进草原内,侯铭封与赵鸿儒率领十余万精锐步骑闯入草原,直奔卧马平原而来,却是不折不扣事实。所以,我们必须谨慎对待,至于燕军主力军团去向,本王会派出探子迅速查清楚此事,给大家交代。”
“侯铭封是个恶魔,带领刀锋战士而来,若不能敌,唯有继续撤向边陲之地避祸!”沉默片刻,王帐中,有人可能被侯铭封杀怕了,听闻侯铭封前来,不敢与之力战,就想逃之夭夭。
“绝对不能撤,中原人有句话,叫做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燕军灭晋国,兼并赵国,北方豪强全被燕军击败。
此刻,燕军发兵进入草原,亡我之心不死,继续向西陲撤离,根本不可能实现,燕军要全心全意南征,绝不允许北面有敌对势力存在。”有首领直接否定了前面首领提出的建议。
一退再退,将会失去全部领土,塞外各部落将没有再退后的余地。
顿时,王帐内,各部落首领针对撤离与坚守两个问题,喋喋不休争吵起来,一时间,许多人再次提起从前恩怨情仇,王帐内,简直成菜市场。
一时间,塔沐变得不快,站起来,喝道:“燕军都打到门口了,提起从前的仇恨,有什么用?”
若非万般无奈,塔沐真不想与这群人为伍,他们态度根本没有与燕军较量胆魄,即使勉强冲锋陷阵,也会落荒而逃。
诸位部落目睹塔沐铁青神色,众人不敢再言语,然而,塔林却猛地站起来,吼道:“塔沐,你也别摆架子,燕军十三万步骑,又不是三十万步骑,怕个鸟,本王亲自带领麾下骑兵,就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将其全部歼灭了。”
“大王子,好胆识,若本王记得没错,当初东胡王庭派出精锐铁骑,大王子与卓力格全力追击,依旧让燕帝与侯铭封带领骑兵逃之夭夭。燕军转而闯过杀虎口,夺取东胡南面浑河三郡。”拓跋衍白眼塔林,一副轻蔑之色,东胡王安提拉一世英明,竟生出塔林这般莽夫,简直可惜可叹。
继续道:“燕国经过数年发展,兵强马壮,骑兵装备极好,此番,侯铭封率领的骑兵,乃燕国王牌骑兵,以一敌十,决不可小觑,特别草原各部落处于弱势的情况下,若大王子率领麾下骑兵,重创五万刀锋战士,本王服你!”
去年宁武关之战,燕军不费吹灰之力,歼灭匈奴七万骑兵,生擒拓跋彻,拓跋玉儿两人,匈奴实力遭受重创,再也经不起任何大风大浪了。
令拓跋衍了解燕军战斗力,此刻,燕军再次强势来袭,倘若塔林贸然行动,会联军推向万劫不复之地,大家联合非但不能防备燕军,反而遭遇燕军全部歼灭。
“拓跋衍,你个老鸟,你懂什么,倘若你忌惮燕军,大可龟缩在卧马平原,看本王怎样取下侯铭封头颅,为塔拉报仇!”建议被否决,引起脾气火爆塔林内心不满,加之东胡与匈奴向来敌对,塔林好不给面子的讽刺拓跋衍。
“就是,匈奴人无能,难道东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