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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水来袭,宋军仅闻其音,却看不到半点洪水踪迹,不过,大营西面爆发的想惊慌之音,依然让宋军有点心惊胆战。
常言道,水火时,许多士兵遭遇郑军火油猛攻,伤亡严重。
夜里来不及喘口气,似乎又会遭遇洪水袭击,一日之内,他们几乎处于水火两重天之内。
当前,逃跑与留守,因为蒙阔与宋起截然相反的言语,冲出军帐的宋军,一下子处于抉择两难地位。
撤!没有撤离命令,将会公然违抗军令,不撤,万一水患过猛呢,蒙将军猜测失误,大家岂不是全成了水中游鱼,想要活命,机会很小。
撤与不撤,均有生命危险,大多数,宋军开始把注意力集中在宋起身上,先前宋起主张快速撤离,倘若当前他率先离开,大家好趁机尾随。
作为将领宋起弑杀,却也贪生怕死,他根本没有听蒙阔意见,不管水患过后郑军是否袭击,这会儿,他必须先保住性命再说,万一蒙阔猜错,水患较大,岂不损失惨重,连他也会命丧黄泉,这种没有把握,威胁生命的事情,他根本不会做。
瞥了眼犹豫不决的宋军成员,朗声道:“还在踌躇什么,快点向北面高地转移,不要命了吗?”言罢抓起手中战刀,率先逃离。
四面犹豫不决的将士,听到宋起命令,一个个拽着兵器,快速狂奔,毕竟,他们中间许多人,先前听到西面有士兵发出提醒,结果,声音很快消失,几乎直接证明水患很大。
蒙阔亲眼目睹宋起举动,暗叹对方徒有匹夫之勇,却无统帅资质,今夜是洪水来临,他率先逃离,不会影响军心,若偶遇强军,他率先逃离,肯定会动摇军心。
忍不住暗叹:宋军与郑军相比,在生死关头表现相差甚远,白天之事,若宋郑两军调换功放位置,宋军不被杀得片甲不留才怪。
滚滚洪流,从西面铺天盖地而来,所过之处,不敢说大树连根拔起,却也摧毁不少东西。
洪水所过之处,军营内篝火被湮灭,帐篷被冲倒,许多兵器架被冲得七零八落,大水过境,军营中,渐渐变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况且,水流自西向东流动,异常湍急,水中夹杂许多杂物,使得湍急的水流,杀伤力变得异常强大。
宋军迅速转移中,齐胸高水流,异常暴虐,好似水深发怒,一浪接一浪冲过来,来不及撤离的人,有的被洪水卷走,有的被洪水中杂物袭击,
一时间,宋军处境非常糟糕,至少半个军营被大水淹没,不清楚有多少宋军,被湍急,强悍的水浪直接卷走。
局势凶险万分,似乎与蒙阔先前预料,截然相反。
宋军快速逃离,谁也不敢久留,狂奔中,纷纷庆幸,先前没有听从蒙阔言语,不然这会儿,被卷走的可能会是他们。
狂奔中,宋起狠狠瞪了眼不远处快速移动的蒙阔,心中不爽,幸亏自己担心造成伤亡,下令军队快速撤离,不然,若听从蒙阔,今夜疾行的水流,给宋军造成的伤害,怕不亚于白天攻城时产生的伤亡。
齐胸水流来回拍打,宋起不得不利用手中长刀,快速向前移动,顺便阻挡水中杂物袭来,给自己造成伤害。
前行中,宋起亲眼看到,一个巨浪打来,早被洪水染成土色的帐篷,被卷起来,覆盖在不远处六七米宋军脑袋上,再一个浪花落下,那帐篷与六七名宋军竟全部消失了。
宋起忍不住浑身恶寒,大水之中,简直防不胜防,谁也不清楚,下一刻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是不是也会瞬间被大水卷走,或者直接冲进浑浊的水流中。
旁边,蒙阔神情淡定许多,他望着席卷而来的洪水,不免暗自觉得奇怪,依照他猜测,即使岳鸭河水量很丰富,可处于秋末季节,河中水位早下降不少,再者,短时间堵截河流,根本聚集不了多少河水,奈何事情似乎比想象中更糟糕。
他不明白,为何岳鸭河中,忽然水位抬升,即使鞠文泰率军有意阻截,水量也不会这么猛。
不过,当前水患严重,移动中,随时涉及生命危险,面前情况,足以证明他先前预料有差错,若不是宋起强行命令转移,按照他想法,宋军肯定伤亡更多。
此刻,他打心眼对鞠文泰佩服不已,在郑军全体处于弱势之下,他竟有方法,给宋军造成严重伤亡,不得不说,他的军事造诣非常高,不愧为梁国曾经的头号名将,在北方仅次于李牧的存在。
大水中,不管宋起,或者蒙阔,又或是袁牧淳移动速度,远远逊于洪水冲击速度,别说三人在水中寸步难行,其他人处境亦不是很好。
不久,宋起脸颊被水浪中的杂物割破,鲜血从脸颊流进嘴唇中,散发出淡淡血腥味,宋起左臂,被水面漂浮的木桩,直接砸在左臂,当前伤势不明,不过从他脸颊中苦楚来看,情况该是非常严重。唯有袁牧淳情况稍好,没有受到袭击。
好在这场水患不严重,来得快,去的也快,宋军几乎没有逃出洪水范围,水患洪峰便过去了,水流速度开始不断减缓,位置也不断下降,对宋军的损害,得到有效控制。
刚刚稳住身形,宋起站在齐膝高的水流中,盯着大水过后,一片狼藉的军营,瞬时怒不可歇。
水患不严重,延续时间也不长,可惜水患过后,大营中军帐机会全部被毁,连随军转移来的粮草,也肯定有不少被毁坏,更重要,先前水流湍急时,势必有宋军被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