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晏熙一声怒喝,怒气中参杂着杀气,好似连四面风儿,都被吓得颤抖起来!
三名侍卫跪在地面,不敢言语,殿门外侍卫,兢兢战战,躺在地面大睡的李恒安,被怒喝惊醒。
睁开眸子,目睹韩晏熙怒气冲冲站在自己面前,心中一惊,面色苍白,急忙翻身爬起来,跪在地面,内心七上八下,道:“皇上受罪,末将该死,不知皇上到来!”
韩晏熙沧桑却红润面孔中,充满震怒与疑惑,厉声问道:“李恒安,究竟发生什么事儿,你怎么搞成这个鬼样?”
他实在猜不出,李恒安究竟经历怎样惨绝人寰的情况,威风八面的将军,带着越军精锐,出发时,气势如虹,却像乞丐似得,狼狈不堪逃回定康城。
即使遭遇成群结队豺狼虎豹,也不可能变成这种德性!
李恒安不敢大意,急忙道:“皇上受罪,末将该死,六万越军全灭了!”
那日,在安城南面被燕骑击败,主帅被杀,大军死伤严重。
生死存亡之际,他率领三万残兵,仓皇南逃,燕骑不死不休,连续追击两日。
杀伐果断,三万越军转战逃离途中,被燕骑宰杀严重,无奈之中,他唯有带领越军进入林枫曾经路过西峡山谷中,才甩开燕军!
深知主帅战死,越军惨败,燕骑气势如虹,有可能征战南方。
他不敢耽搁,骑着战马,翻阅山谷,马不停蹄,星夜兼程,才勉强返回定康。
这会儿,皇上态度,让他有点懊悔,匆匆返回定康,似乎与自寻死路没有什么区别。
“什么?”韩晏熙闻声,大吃一惊,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再次问道!
“六万越军全没了!”李恒安瞧着皇上惊骇之色,不禁心中恐惧,结结巴巴说。
嘭!
韩晏熙闻声,猛地踹在李恒安肩上,怒气冲冲追上前,急问:“张雨亭呢,进攻邺城的越军呢?”
之前,张雨亭率军征战蔡国,朝堂派出十万精锐,战损过半,又有两万多军队进攻邺城。
他准备带兵北上,准备生擒燕帝时,朝堂又派出三万越军。
而今,不曾看到张雨亭踪迹,连六万大军又全部覆灭了,韩晏熙心中大怒。
目睹李恒安处境,他几乎可联想到主力军团境况,不过,他需要在李恒安口中听到张雨亭及六万越军主力消息。
“张将军死了,邺城守军被蔡军将领击败,伤亡惨重!”李恒安心惊胆战道,生怕汇报完,皇上盛怒之下,派人将其带出午门斩首。
张雨亭死了?
怎么可能?
韩晏熙不敢相信张雨亭战死,身为越国战功最多将领,一身傲人军功,常人无法匹敌,怎么会在蔡国战死。
在他印象中,张雨亭派人传递回来的消息中,声称燕帝身边仅有两千步兵,两百亲卫,根本没有能力击败六万越军。
蔡国名将吴捷邵,大燕援军冯异军团,又全部在南方阻挡大楚韩湘子率领的楚军,纵观蔡越两国,根本没有军队,有能耐击败张雨亭,及所带领的六万越军。
然而,李恒安却说张雨亭死了,安城之外,究竟发生什么事儿?
“究竟怎么回事,告诉朕?”猜不出张雨亭带领六万越军精锐,究竟怎样战死,韩晏熙彻底震怒。
“这....”李恒安面色胆寒,不敢犹豫直接道:“皇上,张将军在安城外,围堵燕帝,不料燕帝带领一千多铁骑,大杀四方,专门斩杀底层都尉,百夫长,导致越军大乱,燕将曹阿蛮趁机带兵击杀,乱军中,斩杀张帅!”
若非亲自参与这场战战争,李恒安也不会相信主帅率领六万越军精锐战死。
然而,逃离西峡山谷后,整个人冷静下来,他渐渐想明白。
燕骑利用军队最强大骑兵,不断斩杀越军中底层军官,导致下层精卒,变得群龙无首,大军混乱,整体战斗力骤降。
伴随后军杀戮,震慑全军,逐渐瓦解了越军战斗意志,从而大获全胜。
“什么?一千多铁骑,击败六万越军,斩杀张雨亭,难道燕骑是铁打的?”韩晏熙怒问,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六万越军精锐,即使站在原地,让燕骑冲杀,也需要时间,却在两三天内,尘归尘,土归土,全军上下葬身安城南面!
太不可思议了,难道燕骑真正强悍到越军无法阻挡的地步。
“皇上,微臣不敢撒谎!”李恒安战战兢兢道。
向皇上汇报完,他只觉得下一刻,有可能被皇上派人斩杀。
韩晏熙面色大怒,再次怒气冲冲踹在李恒安肩膀,喝道:“你怎么不去死,越军数十万军队,被你们祸害无几,你还有脸回来。”
“皇上,末将只为回来报信,不然,末将早在西峡山谷中自杀!”重创之下,李恒安浑身巨痛,躺在地面,又急忙起身,跪在地面面色惭愧道。
“李勋,召集百官进宫,要快!”韩晏熙对不远处侍卫道。
转身瞪了眼李恒安,长长喘口气,厉声道:“回去好好养伤,朕会给你机会复仇,若再败,你别想保住项上人头。”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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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皇宫,韩晏熙书房中,越国朝中重臣与军中将领俱在,一个个望着皇上面孔中严峻神情,已经预料到军中肯定有大事发生了。
韩晏熙登基二十载,年纪四十有余,朝堂老臣,还没有看到过皇上震怒,随时有杀人冲动的表情。
韩晏熙不震怒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