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若郑二哥肯别娶一房,也是迎刃而解的,但郑二哥有郑家的脾气,怎么都不肯别娶。容畦晓得妻子心里在想什么,把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我明白,本是两相欢喜的事,为何不能成全?”
成全?嫣然又笑了,成全两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容畦见妻子笑容里不复昔日的明艳,拍拍她的手:“这件事你别操心了,交给我,或许是两全其美的。”
嫣然想反对,可心里,还是舍不得自己二哥以后不快乐的,最好的结果就是爹娘能够接纳那个爱丽丝,至于爱丽丝以前做的事,既都成了一家子,谁还会去提。可是,阻碍太大了,嫣然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容畦再次拍拍妻子的手:“放心,我不会胡作非为的。其实这些年来,海禁渐开,朝廷又设立了专门的关口让那些外洋船进来交易之后。这外洋人来的越来越多,我还听人说,有在广州娶妻生子的外洋人。既然他们可以娶我们中国女子,那反过来中国人娶外洋女子,也一样的。”
“不一样!”嫣然摇头,女子从夫,嫁了就是别人家的人,可郑家真要娶个外洋女子进来做主母,祭祀之时,祖宗只怕都不敢认。再说按那个爱丽丝的所为,只怕也不会是从夫的人。
这些事,嫣然有嫣然的打算,容畦也不能把自己的念头全让妻子晓得,只是笑了笑:“好了,我一定会办好。我儿子闺女呢,都这么半天了,怎么不见他们?”
提到孩子们,嫣然不由笑开:“根哥儿都四岁了,我这些日子教他写字,他已经会写好些字了,等过了年,就让他去他小舅舅的那个学堂,开了蒙可好?”
这事容畦自然不会反对,见根哥儿牵着妹妹进来,容畦对儿子张开手:“你娘说,你都会写字了,会写什么?”
根哥儿瞧一眼依偎在娘怀里只晓得要点心吃的妹妹,自觉自己比起妹妹来要能干多了,挺起小胸脯说:“会写容字,还会写根字。还会写诗。”
会写诗?容畦哈哈笑了声才道:“你会写诗?”嫣然给馨姐儿喂了口桂花糕才笑着道:“什么会写诗啊,不过是我给他描红用的,他就说,这是诗,自己也会写了。”
“我还会背。”见娘揭穿,根哥儿急急摇头就开始背起来:“一去二三里,”
容畦哈哈大笑,摸摸儿子的头:“这才刚开始呢,等以后,会自己写诗,那才叫能干。”根哥儿很努力地点头,馨姐儿从娘怀里爬到爹爹怀里:“爹爹,爹爹,我也要学。”
“女儿家,不要学,还是学针线好了!”根哥儿这老气横秋的一句让馨姐儿立即皱了眉,小嘴一撇就要哭出来。容畦忙把女儿抱在怀里哄:“我们馨姐儿也要学,学的比娘还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