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惜弱话未讲完,掠过一阵阵心痛,竟然难以为继,她顿了一顿,才接着讲了起来。
有许多事,杨铁心都根本料想不到,他只听得虎目含泪,身子颤栗不止。
包惜弱本是秀才之后,口才颇好,她心路历程,颇为曲折,直令人听得惊心动魂。
杨铁心想到,以包惜弱一个弱质女流,怀着身孕,经历兵荒战乱,最后沦落金国,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
不知不觉中。
杨铁心就踏前一步,将包惜弱紧紧搂在怀里,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的心绞痛在一起。
纵然迎着杨康手中的铁枪,杨铁心却是毫无畏惧,他本来就颇有男儿气概,此刻心性更是极为坚定。
杨康端着铁枪的手,不知不觉地颤抖起来,他脸上流满泪水,愣愣地问道:“娘,难道我真的是他儿子,不是……不是大金国的小王爷。”
“康儿,这种事情,娘怎么会骗你。”包惜弱握着杨铁心的手,传过来的温热感觉,让她充满勇敢,大声地道:“他就是你亲生的爹,你本来的姓名叫做杨康,不是什么完颜康。”
“不!我不相信!”
杨康陡然间大吼起来,突然产生的落差,让他一时根本无法接受。
“我要去向他问个明白。”
杨康猛地拉开门,就向着外面冲出去,神情显得极为失态。
砰!
杨康一头撞在一个人的怀里,剧烈的头疼感,让他顿时有所清醒。
拦住杨康的人正是洪金。他高大的身躯,就如一座伟岸的山,让人根本无法穿过。
“杨康,事实俱在。你还要向那里去?”洪金面色冷峻地说道。
一直以来,洪金都深深地为杨康感到惋惜,他暗自决心,不管付出再大的代价,都要劝得杨康回头。
“不,这是一面之辞,我不能够相信。”杨康俊美的脸上布满固执。
“哈,我知道了,这都是你们故意设计好的圈套。想要我上当,你们本来就是一伙,故意编造出来这样可笑的谎话……”
杨康指着洪金,满脸都是不屑,一种自以为一切都看穿了的表情。
啪!
洪金一掌,就打在杨康的脸上,这一掌,洪金没用内力,只是想让他清醒一下。
“别看你有大金国王子身份,可是我要杀死你。就如捻死一只蚂蚁,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我们个个费尽心思,都为了说瞎话骗你……”
洪金话语掷地有声,说得虽然重了,可都是他的心里话。
瞧着暴哮如雷的洪金,杨康呆住了。
其实,从包惜弱的神情中,杨康就能猜出,她说的都是事实。只是心有抵触。实在不愿相信。
“王处一在什么地方?救出他来,我们一起逃出王府。”
洪金用不可违逆的口气喝道。
“王处一扣押处。由一代宗师欧阳锋亲自看管,凭你们的本领,不可能救他出来。”杨康愣愣地说道。
“穆念慈姑娘关在哪里?你不可能不知道吧?”洪金陡然想起一件事来。不由地怒喝道。
杨康一愣,没想到洪金什么都知道,无奈之下,只得领着众人,到了关押穆念慈处。
“让开。”
洪金大喝一声,一掌劈去,那道门户,立刻倒了下去,就如纸糊一般。
杨康看到洪金的本领,竟然如此惊人,有由地失神。
“郭靖,你带着大家先走,杨康,你跟我去救王处一。”
洪金知道事不宜迟,立刻喝令道。
“郭靖,你说他叫郭靖?”
杨铁心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蓦然间大叫起来。
“是啊?”郭靖搔了搔头,取出来一柄精光闪烁的匕首,怔怔地道:“我还有一柄匕首,你们看。”
杨铁心等人都向匕首上看去,只见上面刻着两个篆字“杨康”。
杨康身子一震,从怀中摸出一柄匕首,只见样式与郭靖所拿出来的一模一样,只是上面刻了两个字“郭靖”。
一看到这两柄匕首,杨康立刻就知道,这身世再无丝毫可疑之处,他不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靖儿,你母亲是不是叫做李萍?”
杨铁心和包惜弱一起问道,他们心中都饱含着期待。
“是啊?你们怎么知道?”郭靖感觉到特别地奇怪,一时不明所以。
“靖儿。”
杨铁心一把将郭靖搂在怀里,禁不住老泪纵横,他喃喃地说道:“我和你父亲一起长大,后来结拜为兄弟,我们比亲兄弟还要亲,实在是过命的交情……”
郭靖再无丝毫地怀疑,连忙跪倒在地上,拜见叔父。
“杨康,难道你还不认父吗?”
洪金一脸严肃地说道,神情中充满威严。
受到情形所感,杨康只得跪了下来,拜见父亲,同时挤出几滴眼泪。
杨铁心左手搂住郭靖,右手搂住杨康,心中喜不自盛,眼中泪水,却是无论如何都止不住。
杨康从怀中摸出一个令牌,交给郭靖:“这是出入王府的令牌,你有这个在手,想必无人敢拦你,我的父母,就拜托你了,请你一定要照顾好……”
郭靖郑重地点了点头:“杨兄弟,你放心,要想伤叔父叔母一根寒毛,除非踏着我的尸骨。”
洪金本来想杀梁子翁,可是看到他痛失蝮蛇的模样,不由动了恻隐之心,决定暂时饶过他的性命。
在杨康带领下,洪金扮成他的随从,两个人一路向着内厅走进去。
对于王府道路,杨康非常熟悉,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