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少爷,来得好早噢。”
司马青看了看悬挂在胸前的驼表,对着眼前的少年微笑:“老爷正在见客,请稍等一下。”
“麻烦您了,司马管家。”虽然事态紧急,但是长年贵族礼仪的熏陶,让黄翰保持着应有的礼貌。
黄翰随着司马青,来到偏厅院落,正襟危坐,只是这么一等,就等了半个小时。
黄翰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在庭院来回踱步,眼神总往司马府的大厅瞄去。
“始终是小孩。”司马青瞄了黄翰一眼,再次闭目养神。
一个稚气未退的小孩能懂多少事
司马青虽在一旁陪着,却是爱理不理,显然没有将黄翰看在眼里。
黄翰深叹了口气,不管他如何打扮,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他确是个未成年的小孩,被人看轻也是预料中事。
年仅十岁的黄翰,未曾捱过苦,受过难,在知道母亲入狱一事后,还能如此镇定地求上司马家,寻找帮忙,也属难得。
只是司马家作为天宇行省的大贵族,可不会听了一言半语,便愿意救人的,至于空手套白狼更绝不可能。
黄翰左思右想,最后只能静静地坐在院落之中,枯等,是他现时唯一能做的事。
黄翰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耐烦,让自己的心缓缓地平静下来。
现在,他是整个天行黄家的主心骨,可不能乱起来。
黄翰耐心地等着,却想不到他在司马家的别院等了将近三小时也见不着正主,最后等来的却是一句送客的话。
“司马管家,这事比较紧急,还请通融一下。”黄翰哀求,他心中没有一刻不焦急,奈何司马家根本不放他在心上。
“老爷尚在宴客,可不想被别人打扰。”司马青脸上挂着笑,语调决绝无比,他从早到午,把黄翰堵在徧厅处,就是不让他往前一步。
黄家早已没落了,而司马家则是雪诺公国的新贵,两者有着截然不同地位。
说句难听的话,论身份,就连司马家的一个下人也比黄翰还要高贵。
司马家的傲慢让黄翰苦涩无比,他心中忍不住叹息:“曾几何时,黄家亦曾辉煌过!”
算算日子,也有千来年了,不管多么辉煌的贵族家世,只要走了下坡,终究熬不住岁月的侵蚀。
细想起来,黄家的没落是在五百年前开始的,直至现在,黄家在整个天宇行省内,只能算是一个土财主,仅靠着一个中型能源矿场维持着表面的风光。
从踏入司马家府第开始,黄翰就预了大出血一次。
须知道司马家主司马博是个街知巷闻的老狐狸,若没有让他动心的利益驱使,根本请不动这尊天宇行省的大贵族。
“黄少爷,你也别为难小人了,还是明天再来吧。”看着愁眉苦脸的黄翰,司马青的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
黄家得罪了新任的府司,而落难遭灾,这事在天阳城的圈子早就闹得热哄哄。
司马博乍闻此事,便预料到会有黄家的人来求救,早就吩咐门下的人好好留难一下黄家的人。
作为主人贴人的奴仆,司马青自然对黄翰相当照顾了,这不就是让黄翰由早等到晚都见不着人影。
“这……”
黄翰还想求上几句,只是司马青的态度坚决,带着下人,推赶着黄翰,把他灰溜溜赶回家去。
翌日,黄翰一清早出门,再次上门求人了。
“司马管家,司马家主可有时间”黄翰神色略为消沉,显然昨晚整夜都没有睡好。
“黄少爷来得真不凑巧,老爷一早就去了商会那边。”司马青捂着额额,一幅大感可惜的样子。
“那我过去找他。”黄翰可不想就如此放弃,更不想母亲在牢狱多呆一天。
司马青赶亡拉住黄翰,道:“你去了,我家老爷也未必愿意见你。”
黄翰看着司马青,后者话里若有所指,他识趣地掏出五枚枚金币,塞到司马青的掌心处,道:“还请司马管家教我。”
司马青挑了挑眉,满意地收起金币,笑道:“黄家最近走私禁药的事,我略有听闻。”
“那是欲加之罪!”黄翰神色气愤地反驳道。
司马青嘿嘿的怪笑了一声:“不管是不是真的,府司要治人,何患无辞,你们黄家想怕是在劫难逃了。”
黄翰沉默了,府司势大,要在治下玩弄一个没落家族,还不是一两句话的事。
“走私禁药乃是一条大罪,就算是我家老爷,也不愿插手其中,何况此事牵涉府司,老爷更不敢担待,除非……”
司马青的话头顿了顿,双眼上下打量着黄翰。
黄翰追问:“除非什么”
“除非黄家愿意把涉事能源矿场卖了,彻底撇清关系,否则我家老爷真是爱莫能助。”
“怎么可能!”黄翰厉声拒绝。
能源矿场的收入支撑了整个黄家的门面,若是少了能源矿场,没有任何资产积累的黄家,在天宇行省再难以立足了。
“这只是小人的建议。”司马青耸了耸肩,黄翰的反应果然不出老爷所料。
能源矿场是黄家的命根子,按理是不可能脱手的,可惜,黄家得罪了天宇行省的府司张江云。
张江云除了是镇守一方的府司,更是一个月灵阶的强者。似这般人物要打压一个地方的土财主,只须揑造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成事了。
黄家蒙难,掌舵人黄灵萱更是锒铛入狱,所有事情都源于张江云的一番陷害。
自古民难与官斗,如今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