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眼前的白衣院生察觉了他的实力,定会上前包结,事实却与之相反,江小鱼的举动让黄翰不着痕迹地退了数步。
“我想问的与家传功法有关,不便透露,抱歉了,师兄。”
黄翰心怀戒备,眼睛盯着江小鱼一举一动,话里半真半假,拒绝之意却是明显不过了。
江小鱼先是愕然,脸色随即变得阴沉,让开了身子,冷笑道:“那师弟请便吧。”
看着黄翰远去的背影,江小鱼的眼里多了一丝忿恨之色,他撇了撇嘴,骂道:“什么家传功法,还不是一套烂功法!”
这话黄翰听入耳中,心里却是十分无奈:“看来这江小鱼是怨上我了。”
黄翰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快步往前赶。
他无意得罪人,所以决定以他与江小鱼相遇的一刻为时间倒流的界限,等登塔问道完毕,他就把时间倒流回去,把两人之间所发生的不愉快全都抹掉。
塔楼的楼梯呈环形,围绕着塔楼的墙身,盘旋直上,梯级略窄,只够一人通过,正如问道求经,亦只能孤身前往。
黄翰深呼吸了一口气,就快步往上跑。
他打算一鼓作气,尽快往上爬,以节省时间。
黄翰开始心算起时间,算上与江小鱼相遇和鸡磨的时间,他只剩下十二分钟三十六秒。
这段时间内,他要爬楼、询问、等待答覆,每一个阶段都需要时间。
在分秒必争的环境下,黄翰不想在登塔的路上花太多的时间,因此用上了灵力,令到每一步都迈得极远。
他行动快若疾风,嗖的一声,就掠过梯间,途中只剩一道道残影。
约三十七秒,黄翰到了鸣钟台。
鸣钟台位于塔楼的中层,由沉木制成,座落在中央。
一个巨大的龙纹铜钟悬挂于鸣钟台上,在鸣钟台四周,分设六座高台,如同六个巨人般俯视着整个鸣钟台。
黄翰脚下不停,几步间就跃上楼台,一手提起垂放在一则的大锤,猛然敲在那巨大的龙纹铜钟上。
“当”的一声巨响在整个塔楼回荡,随着钟响,一声嘹亮的呼喝声从塔楼的上层传来。
“是谁敲响了问道钟”
声音未落,就见六道身影从塔楼的顶端跃下,眨眼间,先前的边角的六座高台就各站了一个人。
“白衣院生”
“呵呵,这倒是奇闻了。”
“记得对上一次有白衣院生,在开学的首日前来塔楼问道,应该是五十年前了吧”
“孙老鬼,你倒是好记性。”
“可惜,那蠢材最终都夭折在幽暗地河,化成了尸骨。”
“谈不上可惜,废物就是废物,一日不成阳灵,终成不了大器!”
“那你说眼前这个小生,将来会是个废物吗”
“谁知道啊!”
六个人居高临下,一边打量着黄翰,一边聊着天。
而黄翰站在鸣钟台,当众被人评头品足,那滋味并不好受,尤其是那一道道审视的目光落在黄翰身上,让他油然生起一股被人剥得精光,无从掩藏的感觉。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黄翰闻言,抬头望向那人,他认得这问话的人正是院长鬼无忌。
此刻,鬼无忌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黄翰。
一个武灵四阶的小屁孩在六大强者的气势下,竟然毫无畏惧地敢跟他对视。
“有趣,果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想到此处,鬼无忌不禁笑了,隐居三百多年,世人也许早忘了他曾是一个杀人盈野的大魔头。
“弟子黄翰,见过鬼院长及诸位前辈。”
黄翰对着四周略一躬身,也不待六人再度问话,他就开始提起自己在修炼功法时踫到的疑难。
对黄翰而言,时间真的很紧迫,况且,当时间倒流到十五分钟前,除了他还保留着记意,其余人等,都会忘掉一切。
不管黄翰是畏惧,还是恭敬,在时间的摧折下,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
而黄翰打断六人闲聊,直奔主题的作为,倒是引起了六人的注意。
他们见过太多院生,来到此地,他们不是战战竞竞,如坐针毡,就是拼命包结,谋求好处。
似黄翰这般,没半句闲话也欠奉,就直奔主题,让六人感到意外,亦觉得有趣。
“弟子想问一段困扰弟子多时的功诀。”
黄翰才不管六人有什么心思,要减省时间,他就要做主导的那个人。不然,六人一人一句聊话,时间就没了。
鬼无忌左右看了看其余五人,笑道:“哦,说说,我们代你参详参详。”
每个人来问道,都有他们的疑难,似黄翰这般,问修行功诀的,更是无数,对此,六人算是架轻就熟了。
“先天元灵,以阴阳为精,三才合气,成四象,聚凝九宫,纳天地五行之气,灵化星河,川流不息……”
黄翰一口气就把九转培元功的首段功诀谂了出来,并问道:“弟子分不清身体的九宫之数是指哪一种。”
六人本来对黄翰的功诀不以为意,待听到一半,才侧头思考起来。
黄翰的功法让他们感到意外,以他们的见识,自然能听出这功诀决不是低阶功法,有可能是地阶,甚或是天阶。
就在众人都在凝神沉思每一句功诀时,却听到其中一人诧异万分地盯着黄翰,更即席打断黄翰的背诵。
“你怎么会有天家的九转培元功的口诀”
此人一身白袍,脸上毫无血色,白净得就连微丝血管也清楚可见。他的双眸